這天也如常。
宋與唱了兩三歌后,沒理會酒吧里零星幾個客人「小哥哥再來一啊」的調戲,就從角落的陰影區起身。話筒交接給酒吧里的正職駐唱,他壓著鴨舌帽轉進客人止步的後間。
等全副武裝再出來,宋與問吧檯邊上的酒保:「秦笙不在?」
酒保:「老闆去紋身店了,說今天心情好,過去接幾單有緣人。」
「……」
不知道是有緣人還是紋身店,某個詞戳得宋與的痛覺神經炸跳了下,勾起他那段被秦笙忽悠著「犯了錯」的回憶,連帶後腰腰窩也像隱隱灼起來。往事不堪回,宋與不自在地拽低了帽子:「那我先回去了。」
「好,與哥慢……哎差點忘了,與哥,有個同城快遞寄到酒吧里了,是給你的。」
「什麼快遞?」
酒保躬下身去在吧檯里摸索了一圈,果真翻出個薄薄的快件包裹:「諾,就這個,今天下午剛送過來。」
「……」
宋與伸手接過來。知道酒吧收得到他快件的人不多,翻轉過來看到寄件人一欄,不出意外就是「錢淼」。宋與撕開拉條,把裡面的東西倒在吧檯桌上。
是一張金屬質地的長條形黑色卡片。
宋與拿起來,展開一看,裡面幾行字後落著地址款,是一封莫名其妙的party邀請函,時間就在明晚。
宋與還在莫名,酒保就驚訝開口:「與哥,你帽子換的啦?」
宋與抬頭。
酒保表情激動,就差上手了:「我靠這是今年卡家的夏季限量款吧?我記得一頂帽子要好幾萬呢!」
卡片一停在宋與手裡一停,他輕壓了下帽舌:「朋友送的。」
「慕了啊,我也想要這樣的朋友。」
「……」
宋與敷衍過對方幾句就先離開了。回到家以後他給錢淼撥電話,問起邀請函的事情。
錢淼這才恍然想起來:「噢那個,我忘了跟你說,是綜藝資方之一,焅連傳媒發來的邀請函。」
宋與一停,驀地抬眸:「焅連?」
「對,名義上說是邀請參加選拔的藝人們到party上露個面,互相認識一下,其實就是個酒局,這種局麼,在圈裡也常見……」
「……」
錢淼絮叨著,看不到電話這頭的人的神情。宋與正低垂著眼,眉峰蹙得冷峻。長條形的卡片被他攥進掌心,內邊微微卷進去。看起來隨時能被揉成一團廢紙。
半晌,錢淼才收尾:「所以也沒啥大事,聯繫人那邊意思是儘量去,說焅連在節目組資方里的話語權還挺大的,能影響節目的名額確定,不好得罪。」
宋與沉默過後:「我知道了。」
錢淼:「不過你剛剛還特意問,怎麼,你和他們打過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