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个。”路卿说:“联赛。”
“我……我不应该离开您的身边去寻找支援,不应该因自以为是而放松警惕,害得您被我伤害,不应该让您害怕和担心。”艾勒特立即一个个的细数。
路卿却凝视着雌虫的眼睛,缓缓说:“我要听的不是这些。”
艾勒特抿着唇细想,又列举出几条失误,路卿还是摇头:“不是,我不在乎这些,你也没有错。”
艾勒特垂下眼,苦思冥想自己还有什么没做对的地方,路卿又道:“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呢?”
艾勒特眸光一凝,认真道:“我会保护您,不会再让您受到一点伤害。”
“还有呢?”
艾勒特垂下头正回顾自己所做的一切,路卿却没等他回答,反问道:“你还会像前几天那样伤害自己是吗?”
艾勒特浑身一震,惊愕地抬起眼,可下一秒他迅速地压下了眼,盯着惨白的床单,声音沙哑:“那次情况太紧急了,所以就用了非常规的手段,我没有想博取您同情的意思,真的没有,我只是……我只是……”
“我知道这是真的,咳。”
路卿说的话太多,吃痛地咳了两声,当对上雌虫担心的视线,他摁了摁太阳穴,耷拉着眼,疲惫不堪地回应道:“但我并不想让你用这种非常规的手段去阻止自己。”
“你刺入的位置,几乎离心脏不远,本体对本体的伤害又不敏感,在你还处于渴求虫素的阶段下留下那么深的伤口,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会是什么?”
艾勒特想,他想过。
是死亡。
但那时他只想着让路卿能活下去,不要被他伤害,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他失去意识,也就是死。
不过,雄虫似乎想听的并不是这个答案。
“对不……”
“嗯?”
艾勒特吞下欲要说出去的“起”字,无言地回望他。
“艾勒特,你知道吗?”
路卿前倾着身体,轻轻地说:“你的死亡只会让我痛苦,不会使我开心和解脱。”
“真实,虚假,真死,假死,对我都不重要。”
“即便是你的呼吸停止了,我也一样会救。”
路卿的手指顺着手腕握上了雌虫的指尖,一下子缠住,相扣着放在唇边。
“你说要保护我,那死了,还能继续保护我吗?”
“你又要留我独自一个了吗?”
路卿的眼睫很长,像把浓密的蒲扇。
当雌虫的手背贴着他的唇,半垂下的眼帘勾着卷而曲的长睫,扫下一片深色的、颤栗的阴影,就如同会说话一般,瞬间击中了艾勒特心里最软的地方。
艾勒特的手指禁不住蜷缩了一下,挠到了路卿覆着青涩脉络的皮肉,路卿却将手握得更紧了一些,眼神像不依不饶的孩子。
艾勒特心口酸软得一塌糊涂,柔声道:“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