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球帽任兆坤!”
“快联系苍鹰,让他问一下鸸鹋河内这两天动向!”
“等等,不是任兆坤,时间上不对,他河内走最近水路偷。渡回国,少说也要半个月左右,时间对不上,不会是他,至少不是他亲自动手,但应该和他们那伙人脱不了干系。”
“国内残留势利有活动了?”王司捧了杯热茶,“调查你们的线人,尽快确认有没有在敌方那边儿暴露,排查内鬼。这件事儿急不来,等等相关资料送过来我们再议。我先去让人打听一下专案组负责人,不过事先说一句,希望不大。”
会议室愁云惨淡。
黑狼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刚才的分析过程和出点告知身处洛厄尔卡斯湾的雪豹和周武,顺带私底下一通安慰。
当初在村镇卫生所对四个犯罪嫌疑人进行威胁,一路帽子做遮挡,特意避开所有监控设备,全是走的监控死角。
后来几经打听,得知医院的监控基本都会自动覆盖一个月前的视频影像。加之病房门口没有监控设备,因此即便被抓拍到也不要紧。
至于广外派,当时自己亲自出面解决周武的事情,除了所长,不会有人知道真实目的。
专案组查监控应该也现不了什么问题,最多只会认为是前来报案的。
远在坦纳岛的周武越想越心神不宁,此刻他帮不上任何忙,只能反复想别人说过的话做宽慰。
梁正说舒倾是要受害人,昏迷后没能力以一敌四,专案组看了他做笔录的录像,外加伤情鉴定,一时半会儿未必会找上他。
黑狼也说,说专案组应当着重调查犯罪嫌疑人死因。
至于其他事宜,喊梁正和舒倾昏迷后去过的医院协助调查,差不多就该止步了。
坦纳岛的夜更深了,海风一茬儿一茬儿刮着。
有句话黑狼没说,如果转述无误,确实是“专案组”查案,恐怕事情比想像中还要复杂。
专案组调查能力远在普通警员之上,基本他们铁了心查案,一小点儿蛛丝马迹也能被现。
不过凭专案组的能力,一定会看破遗书系伪造这一事实。
那都是后话了,如果真的东窗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只要梁正和舒倾咬紧牙关不供出周武,那就去了老大一块心病!
“嘛呢小子?”周武猛地打个喷嚏,坐在海边了微信。
“哟,您老人家终于肯说话了?我还当你失踪了呢。我在吃饭。”舒倾回复度很快,附加了一张晚餐照片。
“太忙了,顾不上说话。不过这快十点了,你才吃饭?”
“不行?有意见?对了武哥,你哪天有空儿?出来跟我搓一顿儿。”
“不巧,最近还真没时间,不过你放心,但凡得空儿,我头一个找你。”周武想了想,问他:“你没又犯傻去搞什么暗访吧?”
舒倾摸了摸后背,回他:“必然没有,你当我傻?我满后背血呼流烂的玩意儿刚好,可不敢了,挨打太他妈疼了。”
“小倾,我这些日子琢磨好几回,要不你别在你主任家住了。你看,你说人家女朋友住过去了,你还跟那儿赖着,是不是挺不合适的?”
“嗯,是挺鸡把不合适的,我已经搬走了。”
周武松了老大一口气,搬走了就安全多了,只是他傻了吧唧没人照顾没人监督吃饭,叫自己有些不大放心。
他俩有一搭没一搭天南海北地乱侃,通通把刚刚生的不愉快抛到脑后。
国内一个小型隔音会议室灯火通明,桌上烟灰缸堆满烟蒂。
“李所长不让梁正和舒倾接触,我猜想不仅仅是舒倾受伤后无法对嫌疑人构成威胁,应该也为了防止专案组怀疑两个人串供。”
“案情重大,上面给的压力绝对不会小,他们也得节省时间,闲杂人没工夫儿耗着,能择清的人越多越好。”王司摆了摆手,“李所长毕竟是行家,比我们想得周全,听他的没错儿。”
他们特想知道李所长的纸上还写了些什么。
梁正只说三言两句,那张纸一定有其他的重要信息。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前来送资料的人耳语几句。
王司眉头紧皱,“派人查了专案组负责人,暂时没查到,并且专案组成员组成也不详。”
“一个成员也没查到?”
“嗯,等明天白天我再想办法看看。黑狼,你知道我们插手这件事的风险有多高,弄不好你们就会暴露,人多嘴杂,有必要这么冒险吗?要我说,实在不行就把周武推出去吧。”
“别想!”黑狼和黑熊异口同声。
黑狼咬牙切齿,“他们喊我一声‘老大’,到死我都得护着他们,我的人谁也别想动!”
“我就知道,哎——曾经他是我的人。”王司摇了摇头,把资料放进投影仪,“那咱就辛苦辛苦,继续分析,做好通宵儿的准备。”
事态紧急,他们连吃饭都顾不上。
“报复性杀人不可能,那个案子涉案金额巨大,影响极度恶劣,假酒案全部犯罪嫌疑人好几个有前科蹲过号子,少说也得判几十年,没必要铤而走险在警方眼皮子底下杀人,除非有人怕牵扯出死者背后更大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