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你就这么嫌弃我?”梁正怒火上涌,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儿,“在饭桌儿上,为什么你跟他们闹可以,跟我闹就不行?只有等难受了才会想到我?”
“因为我喜欢过你啊!并且现在觉得当时跟你表白特别傻逼!过去的事儿不是过去了吗,都那么长时间了,能不能别再提了啊!你是不是有揭人伤疤的癖好啊!”
“我这叫揭你伤疤吗?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会拒绝你吗?你问问我原因很难吗?”
“我好奇个几把!”舒倾有些崩溃,窝在地上鼻子泛酸,“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喜欢男的吗?要不是因为你,我能在坦纳岛跟他好吗?到最后能被人玩儿了一顿又甩了吗?我他妈问你原因,我有病啊?”
被人……玩儿了?
“我真的,我求求你,能不能别再提了……不是,好像你也没提什么啊……但是我有隔阂啊!你知道坦纳岛那个人是谁吗?”舒倾想借酒劲儿坦白,“我以前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告诉你,他是你……”
“别说了!”梁正蹲下身哄他,“他是谁并不重要,你以前跟谁好过,因为什么好、因为什么分手,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你的过去什么样子都无所谓,你记住以后我会对你好就够了。”
“你对我好?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凭什么啊!”舒倾被酒精麻痹,愣愣看着梁正眉心,随后把脸埋在腿上,眼眶酸得不成样子。
这是最后一次想梁义,一定是……最后一次想他了……
梁正想,他一定很爱他吧,被玩弄了感情也很爱他吧。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想起,怎么会分开这么久还会难过……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他轻轻搂了舒倾,蹭他快要长长的头,又说:“把他忘了,我会补偿你。”
“不用你补偿,你没做错什么。”舒倾摇摇头,鼻音很重:“饭桌上的事儿我还是觉得抱歉,我一时冲动,你能不能别生气?”
“放心,我没生气。其实你挺懂事儿的,还知道小声跟我说,给我留了不少面子。就是太凶,吓人,搞得我老怕得上狂犬病。”
“……滚!”
月到天心,风停雨静,一行人的饭局终于散场,他们纷纷醉醺醺道别。
猩猩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十分正式说道:“今天舒倾跟你生气,爷儿几个给您赔个不是。他这人大大咧咧,真的没有恶意,请您海涵!工作中还请您多多照顾!”
他说完猛地按了猴子的头,猴子猛地按了狒狒的头,狒狒又猛地按了山竹的头。
桃子处境尴尬,嗫嚅半天,也鞠了躬。
舒倾傻了吧唧,站到山竹身侧同样鞠躬。
普通的道别愣是变成了隆重的告别仪式,在漆黑潮湿的夜晚怎么看怎么诡异。
至此梁正现这帮人酒量不好是真的,跟舒小狗儿关系铁也是真的。至于舒小狗儿……之前跟自己拼两瓶儿白的,该不会是常挥吧?
他拉着行李箱在前面走,舒小狗儿在旁边儿乖乖跟着。
此刻他意识多半儿是模糊的,一件事问上两三遍都未必能答出个所以然。
梁正极具耐心,反复问了许多次才带他回到宾馆。
舒倾站在宾馆前又犯恶心,他拽了根梁正的手指,可怜兮兮说道:“梁主任,我想喝牛奶,胃疼,想喝上次你煮的甜的那种,我们去买几盒。”
梁正脑袋里嗡嗡乱响,更加坚定了今晚不回四合院儿的决心。
所以他这次醉酒会是什么样的表现?
盼着他像以前喝醉那样撒娇让抱,也盼着能完成喝甜牛奶那天没能完成的亲吻。
只不过更希望这一切是建立在他清醒,并且主动的基础上。
舒倾太困,实在懒得拿开水泡牛奶了,他想了个特别不入流,但是能喝到热牛奶的办法。
客房的门开了,过了玄关,入眼是张颇大的双人床,床单洁白平整,有四个枕头。
梁正心脏狂跳,只有一床被子,说明今晚能同床同被!
什么都不做,陪着他就足够了!
舒倾见他呆在原地不动,不由有些耐不住性子。他一把推开行李箱,绕到梁正身前突然出手,“咚”的一声把他推到墙上,随后急不可耐地拉扯领带。
“班儿,你这领带怎么解不开?我给你十秒钟,赶紧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