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救护车吧,我车不能闯红灯。”
“不用,宁思远去停车场开车了,不要麻烦外人了。我医院近,很快就能到。”
两个人无论说什么,都是互相盯着对方的,眼中的怀疑与敌意丝毫不加掩饰。
“姐!”廖雅晴被拆台,觉得很没面子,她准备作之际,才注意到两个人一直相互看着。她恨得咬牙切齿,“对啊,我差点儿吧姐夫忘了,是吧,姐。”
宁思远凑时地来了,带着脸上刻意弄出来的狼狈伤痕。
其实他对于廖雅晴擅自喊回袁艺卿的做法非常不满,眼看再等上一两个小时,自己就能过去“英雄救美”了,可她半路错了主意!
他追问好几遍原因,廖雅晴都不肯说实话,就说夜店太乱了,表姐一个人在里面她不放心。
袁艺卿跑到路边,看见宁思远后心中十分反感,但碍于表妹肚子疼得厉害,便没过多纠结。
当时廖雅晴主动解释:“小卿姐,我实在太疼了,想打电话看看附近有没有人能帮忙,宁老师刚好路过,说要送我们一起去医院。”
宁思远连连附和。
眼下宁思远从停车场出来,远远听到廖雅晴嗲声嗲气求路边一个男人送她去医院,心中的不满更是翻倍。也不知道袁艺卿这个心机很深的妹妹又在打什么算盘。
梁正懒得管他们家长里短,扔下句“有病赶紧治”,便撒腿跑了。
一个总纠缠舒倾的“姐姐”,一个总找舒倾茬儿的“妹妹”,敢情这俩让自己特别反感的女的出自一家!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话说得太对了!
廖雅晴瞪大眼睛,“他这是什么意思!‘有病赶紧治’?他说我有病?”
“你就是有病,”宁思远幸灾乐祸,“你肚子疼,肚子疼就是病。来,上车,赶紧去医院吧。我看人家说的一点儿错儿都没有,是关心你的表现。”
“关心我?真的?”
“嗯,直男就是这种表达方式。”
廖雅晴半信半疑,说:“对了小卿姐,你跟那个男的认识?”她挑拨:“我看你们关系好像不错,说话都目不转睛,怎么认识的?”
宁思远支棱起耳朵。
“不认识,见过,在报社见过一次。”
廖雅晴脑袋短路,信了宁思远那句“直男的表达方式”。不过似乎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很多小说儿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喜欢一个人才会欺负她。
站在天堂市门口儿的梁正一阵恶寒。
他让廖雅晴“看病”,是真觉得她脑子有病。
迎面走来几个人,其中绿头的姑娘指着脑袋,“我头够不够酷炫?映了我前男友绿我,不跟你们吹,我连内|衣也绿的!”
她从头到脚都是绿色,绿衣服、绿指甲,绿头上还别着几个绿色卡子。
这是行走的青青草原吧?
梁正摸了摸头,自己会不会被绿,可全看今晚了!
他冲进天堂市来回溜达,跟物色猎物似的,逮着清瘦背影的人就不撒眼,加之灯光黑暗,这种举动叫人误会不少次。
找一家耗费二十多分钟,这条街少说百十来家店,等找完天都该亮了!
他进了第二家店,径直走向吧台,“麻烦问一下,九点左右有没有一个挺高挺瘦的男孩儿来过?二十出头儿,白半袖儿黑短裤。”
服务生面露鄙夷,“我们这儿不是gay吧,是直男直女吧。你出门儿左转,去别的地方问。”
梁正顾不上跟他生气,赶紧跑进隔壁的酒吧。
隔壁酒吧的服务生特别热情,说:“有,有的是!你要多少有多少!是白半袖儿和黑短裤吧?我这就让他们换上去!对了,黑短裤到哪儿?大腿根儿还是大腿?到小腿?”
“……”
梁正转了一圈儿,仍是没找见人,只得继续往旁边的店铺找。
那家是个夜店,在开关门儿的空当儿,能听到传出的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麻烦问一下……”
“哟,哪来的帅哥儿?一个人?”穿着暴露的女人说着就往梁正身上靠,浓重刺鼻的香水味儿扑面而来。“不麻烦,你尽管问,我对帅哥儿从来不拒绝!”
梁正拍开她手,义正言辞道:“我不喜欢女人,我想打听打听……”
“我没听错吧?不喜欢女人?”女人吐了口烟气,骂骂咧咧:“老娘最怕麻烦!愿意问找别人问去!浪费老娘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