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灰溜溜回到散台,端着他的果盘儿和两杯轩尼诗。
他明白得很,狐朋狗友不集体行动,单拎出来平均身高一米六,个儿个儿被毒|品搞得病病怏怏,谁都打不过。只有大家聚一堆儿才能壮大声势,至少在人数上可以取胜。
他在散台骂骂咧咧,冲服务生大呼小叫,说要找柯明。
柯明痛快不过一秒,不得不回到马哥跟前儿。
他装作毫不知情,惊道:“马哥,谁惹着你了?还有人不知道我马哥名号?”
“就那个!卡座有个蓝裙子的婆娘!她跟她姘头!一对奸|夫|淫|妇!”马哥头都没回,“看见了吧,蓝裙子的!”
“看见了,他们怎么惹你了?”
“我请那婆娘喝酒,她说她不喝酒,我请她吃果盘,她说会长胖。”马哥死要面子,旁若无人地吹牛逼,“我骂她当婊|子立贞节牌坊,不识抬举,给她骂哭了!”
这逼脸皮厚成墙了,谎话张嘴就来,当别人傻?
柯明拼命忍笑,“没错儿,是不识抬举。不过那男的——”他话锋一转,“今儿请你们整的就是他,品相如何?合口吗?”
“就弄他?冤家路窄!正好我愁不知道怎么治他!那行,柯老板,这女的你也给我放倒,他们两个我一起玩!”
“这恐怕不太好,万一女的报警……”
“没有万一!”马哥打断他,“你做就做,不做我就跟哥几个说,不让他们来了!以后也不找你拿货了!你看着办!”
好端端的又受到一通威胁,柯明咬牙切齿,但碍于不能断了财路,只得忍辱负重,按照意思带他到吧台,让他等机会亲手下药。
他只给了催|情的药,至于小包毒|品,并没拿出来。
给毒|品这事儿不能让马哥知道,免得哪天事情暴露,吃不了兜着走。况且万一叫马哥看见,肯定得挨讹,不如一会儿到操作间直接混进食物里保险。
舒倾所在的卡座迟迟没有下新订单,马哥等得不耐烦,催促了好几遍。
柯明心烦意乱。
小廖再三叮嘱蓝裙子的妞儿不能动,可她如今被马哥盯上了,再不走,等她卡座下了单、酒水下了药,再走就真来不及了!
马哥他们那一伙儿人是地痞无赖、一穷二白没亲人没退路,天不怕地不怕,跟他们弄个鱼死网破,只能吃亏!
……如果蓝裙子遭遇不测,损失几十万的尾款事小,要是小廖气不过,报警说自己涉嫌涉|毒,那就全都玩儿完了!
正在他上火之际,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看出他为难,上前比划了两根手指,是要买货的意思。他借口卖货,随那个女人走到人少的地方。
女人是个酒托儿,笑得特放荡,说:“明哥,欠我个人情。”
柯明给她点了根儿烟,说几句好话把她打走,转身到员工休息室锁紧门,赶紧拨通小廖电话。他言简意赅:“小廖,蓝裙子妞儿是你的人吧?你想办法把她弄走,她被人盯上了,快!”
小廖一惊,忙联络廖雅晴。
廖雅晴得知消息后也是一惊,她想弄死舒倾不假,但这个姐姐平日对自己不错,不应该成为复仇的牺牲品。
可是自己喊袁艺卿走,舒倾会不会跟着?他离开夜店,计划不就泡汤了?
钱不能白白花掉,机会也不能白白浪费!
她思前想后,心生一计。
袁艺卿接到廖雅晴电话时,正在看酒水单。之前点的东西舒倾全扔了,他说不干净了,夜店吃喝的东西不能被外人接触。
“我妹妹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你来点吧,我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她起身向洗手间走,身边路过奇装异服或者穿着暴露的人,都会胆战心惊地躲开。
女洗手间有俩姑娘在旁若无人地亲吻,她硬着头皮走进去。
“喂,姐!”电话那头传来痛苦的哀嚎:“姐,我去不了了!”
“小晴,你怎么了!”
“我肚子疼,疼死我了!在去医院的路上!”廖雅晴深知表姐不会放任自己不管,便故意用计,“你们说开了吗?他有没有回心转意?”
袁艺卿焦急道:“没,还没有,我们还没说。小晴你去哪个医院?我马上去找你!”
“不行,好不容易喊他出来,你等等我,我买点儿止疼药就过去!”
“小晴!都什么时候了!身体最重要!他的事情可以以后有时间再说!”
“要不然小卿姐,你来跟我看病,看完了我们一起回酒吧找他?”廖雅晴心中得意,“这次喊他出来很难,下次有没有机会都不好说。你留他两个小时吧,让他等一等,他会理解的。”
袁艺卿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头昏脑胀,听了廖雅晴的鬼话。
其实她明白得很,这次没挽回舒倾,以后恐怕真的没有机会见面了。
“……舒倾,”她回到卡座,小心商量道:“我妹妹身体不舒服,我想陪她去医院看看。你能……你能等我一两个小时吗?我很快就回来!”
“看病要紧,你跟她去吧。不过‘等一两个小时’……我不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