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案子比较严重,内部消息及调查进度被全面封锁,问起来不能太明目张胆,因此有一定的难度。
不过也别说,涉及到故意伤害警方人员,这案子不着重办才怪。
俩人一合计,觉得事情还有漏洞需要填补,陶斌让表侄子联系了广外派出所的熟人,随后进行一些事宜的安排。
这是好兆头不假,可梁老爷子偏偏不想让梁正高兴那么早。
梁正撂下筷子,“我伪造证据,但是我也有证据证明不是我做的。如果他们抓不到舒倾就反过来抓我,我一走,后面对我有利的证据就会公布。我有一点儿影响力,他们也不一定会抓我。”
“梁正啊,”梁老爷子看着他,“我现你这两年变油了不少。也行吧,倒不是坏事儿,你要是别再做愣头青一样的举动,跟一个男的……我就谢天谢地了。”
梁正没说话,低下头去往嘴里塞饭。
将近夜里十点,梁老爷子琢磨一番,让他去报社看看情况,看看舒倾或是李怡还在不在。
梁正当时挺高兴来着,就跟拿着特赦令跑出去谈恋爱一样。他见到舒倾强忍倦意学习,心中又疼又爱,可殊不知昨天夜里一见,便找不到他人了。
此刻他心神不宁,轻轻扒开主任室的百叶窗向外偷看,看到林子秋和李怡拎起采访设备走了,后脚猛地拉开门,一路小跑到了保安室,要求查看昨天夜里十点之后的监控。
监控画面一帧一帧地快进,梁正丝毫不敢松懈。
凌晨十二点三十六分,舒倾跑到楼梯间接了通电话,有说有笑的,嘴里冒出来过“弟弟”这个词儿,通话时间持续了四分钟;凌晨一点十二分,舒倾出来到新闻部门口的桌子上拿外卖。
然后是凌晨一点五十八分,舒倾和李怡一起乘电梯下楼;紧接着凌晨两点零五分,两个人消失在报社大门口的监控范围外。
梁正视线追随着舒倾,直到那个身影消失不见了,他才现自己手都在抖。
是李怡吗?
把舒倾弄走的人,是李怡吗?
她是用的什么伎俩?他们要干什么?
他走出保安室,忙给老爹打了通电话,一句废话没有,开门见山:“爸,李怡把舒倾弄走了,今天凌晨两点零五分,他们两个出了监控范围就没再出现过。”
梁老爷子皱眉,“说清楚。”
“今天上班儿舒倾没来,李怡在办公室。十点钟有个布会,我部门的一个副主任说昨天他说了会去。我刚才让同事打他电话,他是个关机状态。我现在……我去问问李怡吧?”
“别着急,千万不别去问李怡!你看,她敢不避开监控,说明很有可能放了线等你上钩儿,或者根本不怕你现。不管哪个角度,你现身,都是对你不利的,你沉住气,该干什么去干什么,装和你没关系,让我想想。”
“爸!”
“想救舒倾就别烦我!”梁老爷子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凌晨两点到现在,已经过了七个小时,中途会生什么,谁都不好说。
在规定时间破不了案是专案组的无能,小舒和自家大儿子什么关系先抛开不说,他是个好孩子,这么好的孩子不应该胡乱背上“杀警察”的黑锅。
他顾不上多想,忙联系陶斌,“陶老,那个记者失联了,凌晨两点零五分到现在,七个多小时了,你看看让你的人在广外派盯一下儿,看有没有人过去查。”
“联系不上了,”陶斌言语间带着丧气,“我六点钟起来试着跟进过,对方电话关机了。我怕有什么问题,没再给他打,那个熟人看见未接肯定给我回,他不回,说明广外派有状况了。”
梁老爷子心都揪起来了,“我过去看看。”
“别,你不方便露面儿,我让人过去假装报案了,探探路数。你稳住,等我消息。”
另一边梁正紧赶慢赶来到了布会现场,褚国安没好气儿问道:“舒倾呢?还不来?我干脆告诉他别来了,会议开始他再入场,丢的是咱报社的人!”
“嗯,那就别让他来了。”
李怡装作漫不经心,“我以为梁主任来得比我们晚,是为了去找舒倾。”
“我找他?我看见他就生气,我会去找他?”梁正冷哼一声:“褚老师,跟人事的说,他这个月开始到十一月结束,三个月的绩效全扣。他不是愿意旷工吗?他旷他的,我扣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