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个人的有,三个人的还真没听说。你消息不准确,我们怎么帮你?”
“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如果没有,你怎么办?”
梁正攥了下拳,“送他出国。”
“送他出国?”梁老爷子负手,“公民信息手联网的,舒倾这种状态,买个火车票都会被人警觉,还想买飞机票?恐怕他机场都到不了就被人拦下。”
“可以偷|渡。”
“偷|渡?梁主任上下俩嘴皮子碰碰,什么话都敢说。怎么偷|渡?你去买艘船,划船带他走?而且你让他出国,他就出?他爹妈都在国内,他能走?
“偷|渡我有门路,可以绑他走,事情结束他随时可以回国。”
“你现在都有这野路子了?啧——真不简单。不过我说梁正,你想没想过你送他出国,所有罪行就都得你背了?到时候上刑场的很可能是你。”
“我知道。”梁正三个字说得笃定。
梁老爷子听到这句话,气性忽然上了头,回手抄起挑花的棍子,重重打在他身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废物!你这句话对得起谁?对得起你妈吗?”
棍子接二连三敲到后背,梁正疼得哆嗦,仍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他明白自己眼下没有任何和老爹谈判的资本,可总得拉扯关系做一些伪证,把祸水引到自己身上。
张姐买菜回来,打开门儿刚好看见这一幕,手里装菜的布兜子差点儿掉地上。
“哎哟——这是怎么的!老爷子,咱有话不能好好儿说吗!你给他打坏了可怎么办!”她心疼得慌,忙上前拦下,“这是出什么事儿了!您看给孩子疼的!”
“没事儿张姐,”梁正勉强扭了下头,“不疼。”
“还说不疼呢!嘴唇都白了!”
“疼?疼他自找的!”梁老爷子冷哼,用力把棍子摔到地上,“一天到晚心思不用在正地方,光想些个置人伦于不顾的事儿!想把梁家的脸丢尽?”
张姐在梁家做工那么多年,深知梁老爷子这是真急眼了,她不好争论,便拉起梁正,小声说:“先避避,先避避,等你爸气儿消了再说。你要不……跟我去厨房打打下手?”
梁老爷子厉喝道:“别做他的饭!”
夜空深邃,梁正可怜巴巴的坐在厨房呆,面前摆着小份儿的饭都凉了。
他郁闷至极,老爹这回病好回家,似乎一听到有关舒倾的事态度就不大对头,不是冷言冷语就是火儿,今天他听自己说打算给舒倾顶包,直接就炸了。
明显能感受到那种突如其来的暴怒并不是针对“顶包”,而是针对“给舒倾顶包”。
当初老爹知道自己和舒小狗儿住在四合院儿,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以前老爹多喜欢舒小狗儿,天天念叨让自己把他娶回来、逢人便说舒小狗儿是自己女朋友,甚至隔几天就带些吃的去报社跟他套近乎……
哎,多事之秋啊……
“小正!”张姐到厨房扒头,“你爸让我来喊你吃饭,他还不愿意让你知道是他喊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事儿多谈谈,谈开了就好了。过去吃饭吧,他挺疼你的。”
梁正来了精神,特别安生地坐到饭桌儿前。
梁老爷子确实疼儿子,打他那几棍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可就是恨他越活越没出息,为了一个关系不清不楚的男的,命都敢不要。
自己儿子的性格自己清楚,他既然说了,就肯定会做。
小舒人是不错,可他再好也是个男的。
按说梁正喜欢谁,自己不应该干涉,可这根正苗儿红的,传出去让人笑话不说,对他个人的仕途也会有非常大的影响。
梁老爷子憋了半天,终于开口:“我老战|友、你陶斌叔叔刚才来电话了,说……”他话说到一半儿忽然停了,改口道:“你先跟我说说你那个‘伪造证据’的馊主意,有没有可能翻案。”
实际上陶斌已经打听到有人在查假酒案了,目前正在问是谁在负责这个后续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