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全都是劫后余生的亢奋。
说真的,那算是一种相当隐蔽的手段了。
如果不是银鲨和白鲟提醒,如果不是前台的服务员话多,说了“赠菜,或许那盘河豚肉片就跟自己点的其他肉片混淆了。
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在舒倾走之前尽可能别到处乱去,吃饭直接到度假村大堂吃,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吧。
“梁义,你不能这么流氓。”舒倾张嘴咬了他耳朵,“而且以后不能太凶了,刚才餐馆儿你特吓人。饭菜脏了我们不吃不就行了,你怎么跟人家女服务员生那么大气。”
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梁小雏儿暗自苦笑:“要是我自己,当然没什么问题,可是有你在,我就必须叫他们知道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我不是答应过你吗,得保护好你。”
“嘁保护我……”舒倾终于肯抬头看他,“你倒是挺有担当的。”随后用了很大的力气往上蹦,试图把腿盘到他腰上。
可惜海水的阻力太大,动作到一半儿就软绵绵下沉了。
要说心有灵犀这事儿,确实特别玄。
比方说,梁小雏儿才跟他对视不过一秒,就已经猜到他接下来的动作了。
于是也对抗阻力,将搂着腰间的手下滑去捞他。
俩人的动作太过唐突,再加上一个往下坠,一个略微弯腰。
扑通一声,海面溅起大片浪花。
舒倾随着惯性下沉。
不同于往常,这回在水里没有头遮到脸上,不痒。
惬意的同时顺便改变了之前的想法儿,把“舒倾加梁义等于舒倾溺水”,改成了“舒倾加梁义等于舒倾落水”。
梁小雏儿搂着他,想到了之前在动物园海洋馆的时候。
当时他不过也是落水,自己捞他就捞他,为什么会想到给他口对口换气?
而且“梁小二”这个称呼,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么想着,腰上忽然缠上了一条腿。
情境跟那天更像了。
梁义觉得自己开始醉了,像想弥补那次在水里没有成功亲到他的遗憾一样,不管不顾照着他吻过去。
胸口有些闷,舒倾没觉得害怕。
最近也算是跟着学了憋气和浮潜,在水里泡会儿没什么。
他无比乖顺地跟他对触双唇,贴合严实后才慢慢张口,最大限度的不让太多海水灌进嘴里。
事实却证明……
海水由不得他们控制。
长时间同一个姿势接吻很累,海水在两个人变换动作的时候便开始长驱直入。
特咸。
梁小雏儿不肯放过他,只腾出一只手向上游去。
海面又激起大片浪花,海水顺着嘴角流出。
舒倾终于能如愿以偿把双腿盘到他腰上,偏头换了几口新鲜空气,说:“真咸,不过比海洋馆的好一点儿,海洋馆是又腥又咸。”
梁义想自己是不是越来越没出息了,不然为什么单单一句能证明心有灵犀的话而已,就搞得眼眶都了酸。
“但是老师,你比在海洋馆还要主动。”他笑笑,托着他双腿向岸上走去。
月光凛凛,微风不疾不徐地吹。
离岸的距离缩短,蹚水声逐渐轻快起来。
“雏儿,你说,今天饭店门口儿那俩狗怎么回事儿?好像下午看到它们还好好的吧?怎么一下子就死了?”舒倾开始好奇,“我听不懂也没看明白,它们是不是吃东西吃死了?”
梁小雏儿一愣,眼神不自觉躲闪,含糊说道:“不是,好像是忽然犯病死了。”
“不是吧,它俩都有病啊?那服务员哭什么?”
“……估计心疼狗吧。”
“哦,周围的人有指着她的……我听着像骂街,那是说的什么?”
“你哪来的这么多问题?”梁小雏儿停下脚步看他,“再问下去,那两条狗叫什么你都得好奇。”
沙滩上还有兴致未尽的游客,时不时就能传来阵阵嬉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