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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8章 湖州城之战下(第2页)

“国师大人,他们的堤坝眼看着就要修建完毕,”方貌猛地将木杆戳在沙盘上,土粒簌簌落下,“我们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邓元觉缓缓起身,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声音平稳却带着冷意:“回节度使,护城河已加深三尺,河岸两侧都夯了青砖,城西的分水工程也完工了——属下已让人将暗渠与护城河连通,届时只需扳动水闸,便能引太湖水倒灌进城外低洼处,淹了他们的粮草营地。”

他顿了顿,走到沙盘另一侧,指着代表水门的木牌:“至于引水渠的水门,属下故意让人用炮火轰破了外侧的闸门,看着像是防御漏洞,实则在后面五十步处,修了两道生铁铸的暗门。那暗门与水道两侧的尖刺桩相连,一旦他们驱船从破口冲进去,暗门会立刻落下,尖刺桩也会从水底升起,断了他们的退路,让他们有去无回。”

方貌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拍了拍沙盘边缘,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很好!果然没让本将失望。那些南疆巫师呢?也让他们做好准备,大水过后,立刻驱使毒虫——务必让毒虫钻进他们的营地里,在杨延昭的军队中形成规模化的瘟疫,让他们连握刀的力气都没有!”

“放心,”邓元觉的目光扫过窗外,那里隐约能看见几个蒙着黑布的陶罐,里面养着南疆来的毒虫,“巫师们已将毒虫用湖水泡养了三日,沾染了水汽,更易顺着水流钻进食水和衣甲。大水漫过营地时,便是毒虫出动之时,绝不会出岔子。”

方貌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远处堤坝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笑:“甚好。杨延昭带着北兵来犯,以为修个堤坝就能断我水源?他忘了,这江南水乡,水是能养人,也能杀人的。我们务必要在这里击退他,让皇伯父在北方征战时,再无后顾之忧!”

邓元觉躬身应道:“属下定助节度使达成所愿,让北兵有来无回。”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映在墙上,像两尊狰狞的石像。而此刻的堤坝上,杨延昭正望着湖州的方向,眉头紧锁——他总觉得,那座看似平静的城池里,正藏着一场足以吞噬一切的风暴。

帐外的风裹着太湖的湿气,卷得营帘簌簌作响。李星群攥着衣袖的手不自觉收紧,指节泛白,额角沁出细汗,他望着云莘兰与郑秀珍,声音里满是难掩的焦灼:“大师姐、郑前辈,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几日总觉得心里慌,像有块石头压着——明日就要对湖州水门动手,我总觉得不对劲。”

云莘兰坐在一旁,指尖捻着衣角,目光落在案上的茶盏里,语气委婉却藏着忧虑:“星群,兵法讲究‘静能生慧’,你这般焦躁,先乱了自己的阵脚。眼下大战在即,着急求胜本就是兵家大忌,若连你都沉不住气,底下的士兵更会慌神。”

“什么着急求胜?是你们把敌人看得太轻了!”郑秀珍将茶盏重重顿在案上,茶水溅出几滴,语气尖锐却字字戳心,“你们以为这是在军帐里推演兵法?画张图、算个数,敌人就会照着你们的想法走?方貌在湖州经营三年,邓元觉更是老奸巨猾,他们本就占着水乡地利,你们光明正大在人家眼皮子底下修拦水坝,真当他们是瞎子?一点反制的办法都没有?”

李星群被这话惊得后退半步,脸色瞬间白,声音都有些颤:“那、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兄们往火坑里跳吧?”

“还能怎么办?”郑秀珍叹了口气,眼神沉了沉,“现在根子在主帅身上。杨延昭满心想着赶去临安府,逼方腊回援临安,满脑子都是战决。除非你能让他缓下脚步,否则谁也拦不住这场仗。与其在这空想拦着,不如赶紧想办法,万一真中了计,还能多救几个弟兄。”

“可是那些士兵……”李星群咬着唇,眼眶泛红,“他们跟着我们从北方来江南,有的才十七八岁,难道就要这样白白牺牲吗?”

郑秀珍别开眼,声音低了几分,却带着无奈的沉重:“没有办法。古话说‘一将无能,累死千军’,主帅拎不清战局轻重,底下的人再多本事,也难敌一场糊涂仗。”

“不行!”李星群猛地抬头,眼底燃起执拗的光,他攥紧拳头,转身就往帐外走,“我要去见大帅,我要说服他!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不能让弟兄们白白送命!”

云莘兰见状,立刻起身想拦,却被郑秀珍伸手拉住。郑秀珍摇了摇头,望着李星群匆匆远去的背影,轻声说:“拦不住的。李星群这孩子,从来都是这般心性,若是见死不救,他这辈子都不会安心。可杨延昭现在被开封的军情逼红了眼,他去了,也只是自讨苦吃。”

果不其然,李星群攥着拳往帅帐冲,靴底踩过积水溅起泥点,连额角的汗都顾不上擦。帐门被他“哐当”一声撞开时,杨延昭正俯身对着地图,指尖刚划过从湖州到临安府的路线,案上还摊着两封染了火漆的军情文书——那是开封传来的急报,字里行间都是方腊叛军逼近的紧迫。抬头见李星群满脸急色,杨延昭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大帅!不能打!明日绝不能对水门动手!”李星群冲上前,声音因急切而哑,“那水门是邓元觉故意露的破绽!他们肯定在后面设了陷阱,暗门、尖刺桩,说不定还有毒虫等着——”

“够了!”杨延昭猛地抬手打断,指节在开封急报上重重一敲,震得案上的烛火晃了晃,声音里裹着连日焦虑压出的怒火,“本帅已派三队斥候连夜查探,水道里连块多余的石头都没有,水门残片验了三遍,确是炮火轰碎的!你现在跑来胡言乱语,是想耽误驰援临安府的行程吗?”

“不是耽误!是怕中了计反而误事!”李星群往前跨了两步,拳头攥得指节白,“他们占着湖州地利,眼睁睁看我们修了七日堤坝,连次偷袭都没有,这正常吗?索将军战死、关将军重伤,我们已经吃了一次阴招的亏——现在这水门明摆着是诱饵,您还要驱船去闯,万一船队被困,别说去临安府,连湖州都绕不出去,开封那边怎么办?”

“放肆!”杨延昭猛地拍向案几,砚台里的墨汁溅得满案都是,连案上的开封急报都湿了边角,他霍然起身,铠甲摩擦出刺耳的声响,高大的身影压得李星群几乎喘不过气,“方腊的人都快摸到开封城墙了!本帅若不在十日之内拿下湖州,打通去临安府的路,逼方腊回援,京城数十万百姓怎么办?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你让本帅等?等邓元觉的陷阱布置好,等我们粮尽援绝,连给开封传信的力气都没有吗?”

“我不是让您等!是让您再查一次!”李星群红了眼,梗着脖子不肯退,声音陡然拔高,“那两道暗门您怎么确定没有?水底的尖刺桩您亲自去看过吗?邓元觉故意把水门砸破,就是算准了您要去临安府,就是要引我们往里钻啊!大帅,您清醒点,别被开封的军情冲昏了头,万一在这里栽了跟头,才是真的误了大事!”

“住口!”杨延昭的手“唰”地按在了腰间佩剑的剑柄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的红血丝像要渗出血来,“你敢说本帅分不清轻重?!你跟着本帅征战三年,竟连‘兵贵神’都忘了?本帅查遍了湖州四周的水道,算准了拿下水门就能直插临安府外围,只要船队冲过去,五日之内就能逼方腊分兵!你现在跑来动摇军心,是想让弟兄们都跟着你慌神,眼睁睁看着开封出事吗?”

“我没有动摇军心!”李星群急得眼眶通红,甚至扑过去攥住杨延昭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却依旧坚定,“我只是怕!怕船队被困、弟兄们送命,最后连开封的忙都帮不上!大帅,您就再派一队斥候,再查一次水门,哪怕只有一分危险,也不能拿弟兄们的命、拿开封的安危去赌啊!”

杨延昭猛地甩开李星群的手,力道大得让李星群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在帐柱上。他看着李星群倔强的脸,心里又痛又怒,语气却冷得像冰:“赌?本帅早就没有退路了!开封那边多等一日就多一分危险,你既然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本帅无情!”

他猛地挥手,帐外的亲兵立刻冲进来,铠甲碰撞的声音刺破了帐内的僵持。“李星群目无主帅,妄议军情,动摇军心——”杨延昭的声音顿了顿,目光扫过案上的开封急报,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却很快被决绝取代,“把他押去后营大帐,锁上铁链,没有本帅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大帅!您不能这样!”李星群挣扎着,被亲兵架住胳膊仍不肯罢休,他朝着杨延昭的背影嘶吼,声音里满是绝望,“您会后悔的!方貌的水门就是陷阱!船队会被困住的!开封的事会被耽误的!您快醒醒啊!”

亲兵拖着李星群往外走,他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被帐门彻底挡住。杨延昭站在原地,望着地图上从湖州到临安府的路线,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开封急报的边角——那上面“叛军三日破两城”的字迹,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帐外的风卷着湿气吹进来,把案上的烛火吹得乱晃,他深吸一口气,却觉得胸口堵得慌,抬手抹了把脸,再看向地图时,眼底的犹豫已被决绝彻底取代:“明日卯时,船队出,冲过水门,拿下湖州城之后,直奔临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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