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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铸魂为钥龙怒惊宫(第2页)

他安静地接受治疗,吞咽下所有苦涩的汤药和补品,尽管胃口全无,也强迫自己进食。身体虚弱到无法下床,他便在床上进行最轻微的、不引起看守注意的活动关节的练习。精神上,他不再进行任何主动的、剧烈的尝试,只是每日花费少量时间,以内视的方式,“温养”那把悬浮的“灵魂之钥”,感受其结构的微妙变化,并尝试理解其中蕴含的、来自洪武时空的驳杂信息。

他的“乖顺”和“虚弱”,似乎逐渐麻痹了外界的监视者。太医回报,汉王殿下此次元气大伤,恢复极其缓慢,但生命体征趋于稳定,暂无性命之忧。锦衣卫的观察也证实了这一点,省愆居内除了送药送饭和太医定期诊视,几乎没有任何异常动静。

然而,无论是朱楧、太医,还是锦衣卫,都未曾察觉,这个看似虚弱垂死的亲王,那双偶尔睁开的眼睛里,闪过的绝非麻木或绝望,而是一种深渊般的沉静与等待猎物的耐心。

与此同时,遥远的洪武时空。

坤宁宫的气氛,在朱元璋那惊世骇俗的“许以国公寻异士”口谕之后,陷入了一种更加诡异、更加紧绷的状态。

马皇后的病情在御医们拼尽全力的救治下,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稳定迹象——虽然依旧危在旦夕,但那个急滑向死亡的过程,似乎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或者说,被皇帝那不惜一切代价的恐怖意志,强行拖慢了一丝。

这微不足道的好转,却像是一针强心剂,更加刺激了朱元璋心中那团混乱的火焰。他更加确信,那夜的“幻听”和随后的“心悸窥视”,绝非空穴来风!这世上,或许真有越凡俗的力量,在暗中关注,甚至……干预!

他变得愈偏执而多疑。一面以铁血手腕严密封锁消息,将坤宁宫彻底变成一座只进不出的孤岛,所有知情的御医、宫人都被严密控制;另一面,他通过绝对信任的少数心腹(如毛骧),以各种隐秘渠道,疯狂搜寻所谓的“奇人异士”。

这一次,不再是装点门面的方士,而是真正有古老传承、或有诡异传闻的人物。朱元璋给出的条件简单而粗暴:只要能证明有“救厄延寿”或“沟通幽冥”之能,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若是招摇撞骗,即刻凌迟,诛连三族!

高压与利诱之下,一些真正藏于山野、或隐于市井的“异人”被秘密带入南京。这些人有的精擅医术古方,有的通晓阴阳卜筮,有的甚至能演示一些小小的、难以解释的“法术”(如隔空移物、清水变油等粗浅幻术或戏法)。

朱元璋亲自在奉先殿偏殿秘密接见这些人。他赤红着眼睛,如同审视犯人般审视每一个自称有能者,让他们当场演示,或询问救病之法。大多数人在他那狂暴的帝王威压和细致到苛刻的盘问下,很快露馅,旋即被无声无息地处理掉。

但其中,也确实有寥寥一两人,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

一位是来自川蜀深山的老道,自称“青霞子”,年逾百岁而精神矍铄,精通药理与养生,尤其擅长用一些罕见草药配伍,其言谈中对脏腑元气、生机衰荣的理解,远太医院诸人。他虽未夸口能起死回生,却提出了一套极其复杂繁琐的“锁元固本”针药之法,言明或可拖延时日,争取一线生机。

另一位则更加神秘,是个云游而来的西域番僧,名叫“摩诃衍”,皮肤黝黑,高鼻深目,言语半通不通,全靠通译。此人寡言少语,却有一项奇能:能在特定香料和冥想下,进入一种类似“离魂”的状态,自称可短暂神游,感应吉凶、窥探幽冥。他曾准确“感应”到坤宁宫某处地砖下埋有前朝旧物(后果然挖出),也曾模糊描述出朱元璋某次微服私访时的衣着细节(此事极秘),让朱元璋惊疑不定。

朱元璋如同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虽然内心依旧充满怀疑,却还是将青霞子留在太医院“协助”,并允许摩诃衍在严密监控下,于坤宁宫外围进行一些“禳解”仪式。

这些举动,自然瞒不过时刻关注父皇的太子朱标。

朱标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熬。母亲的病重让他悲痛欲绝,父皇日渐增长的偏执与暴戾让他恐惧不安,而父皇近来对“怪力乱神”之事的秘密热衷,更是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不祥。他数次想劝谏,却都在朱元璋那赤红而冰冷的眼神下败退。他只能更加勤勉地侍奉病榻,处理那些父皇已经无心理会的朝政琐事,同时内心深处,对那个导致父皇行为愈诡异的“源头”,产生了难以言喻的困惑与一丝恐惧——父皇口中偶尔泄露的只言片语,似乎指向某种“冥冥中的警示”?

这一日,朱元璋在奉先殿偏殿再次秘密召见摩诃衍。番僧刚刚进行了一场小型的“感应”仪式,此刻面色有些苍白。

“如何?可曾……感应到什么?”朱元璋的声音嘶哑,带着压抑的急切。

摩诃衍通过通译,缓慢而迟疑地回答:“陛下……那股……缠绕在皇宫上方的‘衰败之气’……依旧浓重……但在其深处……小僧似乎……感觉到了一丝……极其遥远、极其冰冷的……‘注视’……”

“注视?!”朱元璋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来自何方?是何模样?!”

“无法……确定方向……”摩诃衍摇头,脸上露出困惑和一丝惊惧,“那感觉……非常奇怪……并非神灵的威严,也非鬼魅的阴森……更像是一种……混合着无尽怨恨、冰冷算计、以及……一丝……与陛下您……隐约相连的……‘同类’气息?”

“同类?!”朱元璋一怔,随即眉头紧锁,“你是说……也是帝王?或是……龙气?”

“非是纯粹的龙气……”摩诃衍努力寻找词汇,“更像是……沾染了龙气,却充满了悖逆与毁灭之意的……一种‘存在’……它似乎……在很远的地方……隔着无法想象的距离……在‘看’着这里……看着皇后娘娘的病……也看着……陛下您……”

朱元璋沉默了,背着手在殿内踱步,脸色阴晴不定。摩诃衍的描述,与他自身的模糊感应,以及那夜“幻听”中提及的“国本”、“基业”等词,隐隐有吻合之处。一个隔着遥远距离、充满悖逆与毁灭、却又与他(或朱家)有某种联系的“存在”……

难道真是朱家哪个早夭的、心怀怨愤的祖宗魂魄?还是……某种因皇朝气运波动而吸引来的域外邪魔?

不管是哪一种,对方似乎掌握着关于标儿、关于允炆、甚至关于大明国祚的“预言”!而且,似乎有“交易”的意图?

“它……可曾传递什么信息?”朱元璋停下脚步,盯着摩诃衍。

摩诃衍闭目感应片刻,摇头:“没有……清晰的……信息。只有那种……冰冷的‘注视’感。但是……”他顿了顿,“小僧感觉到,那股‘衰败之气’(指马皇后病情)与那遥远的‘注视’之间,似乎有某种……微弱的‘通道’或‘联系’……非常不稳定,时断时续……或许……当‘衰败’达到极点,或者……陛下您的情绪……达到某个极致时……那‘通道’会……变得清晰一些?”

朱元璋瞳孔微缩。情绪极致?是指他悲痛愤怒到极点的时候吗?就像那夜皇后濒危,他心神失守,然后听到了那些话?

他挥挥手,让内侍带摩诃衍下去休息并严加看管。

独自留在殿中,朱元璋走到窗边,望着坤宁宫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妹子的病……标儿的未来……那诡异的“注视”和“预言”……

他一生杀伐果断,从不信命,只信自己手中的刀和心中的算计。但如今,面对至亲生命的流逝和江山传承的巨大隐忧,他那钢铁般的意志,也出现了一丝动摇的裂痕。

“你要交易……”朱元璋对着虚空,仿佛在对着那个摩诃衍口中的“存在”低语,声音冰冷而充满威胁,却又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那就拿出真本事来!让朕看到!若你真能逆天改命……朕的承诺,依然有效!”

他的眼中,燃烧着孤注一掷的火焰。为了妹子,为了标儿,为了大明的江山,他不介意……与虎谋皮,与魔交易!

就在朱元璋内心天人交战,对“常力量”的态度从排斥憎恶转向危险利用的同时。

应天府外,长江之上,一艘普通的官船正在溯流而上。

船头站着一名面容清癯、气质儒雅却又带着几分忧色的中年文官,正是奉旨巡视江防后返京的太子朱标的老师,东宫左赞善——宋濂。

宋濂望着越来越近的南京城墙,眉头深锁。他在外已然听闻皇后病重的消息,心中焦急万分。皇后仁德,对他这太子老师也一向礼遇。更让他忧虑的是,沿途隐约听到一些关于皇帝近来行为“异常”、秘密寻访方士的模糊传闻,虽语焉不详,却让他心生不祥。

“殿下此刻,定然忧心如焚……”宋濂叹了口气。他深知太子至孝,也深知皇帝与皇后情深义重。皇后若有不测,对皇帝和太子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而皇帝若因此行为偏激,更非国之福。

他摸了摸袖中一份刚刚收到的、来自北方一位故交的密信,信中提及北元似有异动,边关需加强戒备。此事也需尽快禀报太子和皇帝。

“多事之秋啊……”宋濂抬头,看向皇宫方向,只觉得那巍峨的宫阙上空,似乎笼罩着一层肉眼看不见的、令人不安的阴云。

他并不知道,自己这趟返京,将不仅仅是为病重的皇后和忧心的太子带来一丝慰藉,更将因其特殊的身份和与太子的紧密联系,在不久之后,成为某个跨越时空的疯狂计划中,一枚意外却关键的角色。

两个时空的涟漪,各自激荡,却因一把染血的“灵魂之钥”,开始向着同一个漩涡汇聚。

朱高煦在省愆居内,如同最耐心的猎人,一边舔舐伤口,一边打磨着他的钥匙,等待着洪武那边“门内”之人,在绝望与偏执中,将门缝拉得更大一些的那一刻。

而那一刻,随着马皇后生命的倒计时,随着朱元璋内心防线的进一步松动,随着宋濂的归来,以及北方那封预示着战争阴云的信……正以前所未有的度,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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