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主公乃四世三公,名门望族,身负匡扶汉室之责,理应执掌太阿剑,号令天下!
你快说,剑在何处?若敢隐瞒,定将你剁成肉泥,抛尸荒野!”
李儒瞥了颜良一眼,眼神轻蔑如视蝼蚁,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讥讽,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颜良?
不过一介有勇无谋的武夫,也配问太阿剑?
太阿剑者,威道之剑也,非有德有能、有勇有谋者不能执。
你等整日饮酒作乐,不思进取,任由士兵劫掠百姓,连近在咫尺的黄巾残部都清剿不了,却在这里耀武扬威,大言不惭。
莫说太阿剑被黄巾所劫,便是真在我手中,给你你也握不住——怕是刚出鞘,就会被剑威反噬,落个身异处、横尸当场的下场!”
“你敢辱我!”
颜良怒不可遏,双目赤红,挥刀便要冲上台去,却被身边的高览死死拉住。
他压低声音,急道:“颜将军息怒!
此乃诸侯大事,不可造次!
今日若动了他,明日天下人便会说我等仗势欺人,以武压文,到时候于主公声名不利!”
李儒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怎么?恼羞成怒便要动手?
我李儒既然敢在这里,等待诸位在此议事,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你颜良今日若敢动我一根手指,明日天下人便会说,袁本初麾下无人,只能靠一介武夫逞凶,连一句质问都经不起!
到时候,你袁家四世三公的脸面,可就被你丢得一干二净,再无半分体面可言!”
袁家主事脸色铁青,狠狠瞪了颜良一眼,低声喝退了他,目光却依旧死死盯着李儒,咬牙切齿道:“休要逞口舌之利!
黄巾余孽不过乌合之众,装备简陋,战力低下,如何能从你西凉军手中劫走太阿剑?
分明是你私藏了!今日你若不交出太阿剑与所有宝物,便休想出这西凉军营!”
“交出?”
李儒嗤笑一声,目光转向另一侧,那里站着曹操麾下的夏侯惇。
夏侯惇独眼圆睁,眼神凶狠如狼,正恶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长枪握得咯咯作响,枪尖直指李儒,
仿佛随时要一枪将他刺穿。
李儒笑道:“夏侯将军,你家主公素有雄才大略,想必也对太阿剑觊觎已久吧?
只是不知,之前其被黄巾打的丢盔弃甲,
如今却要夺这太阿剑,就不怕被人笑话说,只会捡现成的便宜,不敢真刀真枪与强者相争?”
夏侯惇怒喝一声,声音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在颤抖:“李儒!休得污蔑我家主公!
我家主公兴义兵,讨逆贼,乃是为了匡扶汉室,拯救黎民百姓,岂是为了一己之私!
你说太阿剑被黄巾所劫,可有证据?
空口白牙,谁会信你!”
“证据?”
李儒挑眉,从宽大的袖中取出一块染血的黄巾令牌,随手掷到台上,令牌与木板相撞,出清脆的声响。
“这便是证据。昨日半夜,张燕率三千黄巾残部,夜袭我军西营军械库,
太阿剑恰在其中,一同被劫的还有三车甲胄、百石箭矢。
此事西凉军上下数千人皆知,夏侯将军若不信,可入营中询问被俘的黄巾贼寇,
或是查看军械库的破损痕迹,那墙上的刀痕箭孔,总做不得假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曹操所在的位置,声音带着浓浓的讥讽:“倒是你家主公,前日还派人暗中潜入我营中,试图收买我麾下亲卫,甚至许以千金。
怎么?匡扶汉室的大义,在你家主公眼中,就如此不值钱,竟容得下这般鸡鸣狗盗、暗中算计之事?”
夏侯惇被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握着长枪的手微微颤抖。
曹仁坐在一旁的车驾上,面色看似平静,手指却悄悄握紧了车扶手,指节泛白。
这是他派人收买李儒亲卫之事,做得极为隐秘,没想到竟被李儒知晓,还当众戳破,让他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