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深吸了一口气。
他决定再赌一把。赌那个疯子能赢,赌那个废料堆里能飞出金凤凰。
费舍尔局长。魏征脸上的假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属于财政大臣的威严,您要查账,可以。但是,这里是财政部,不是军营。
根据帝国律法,涉及皇家专项资金的审计,必须有内务府的官员在场监督。魏征抛出了他的第一张底牌,那笔钱,虽然走的是陆军的账,但名义上挂靠在‘皇家废旧物资处理’项目下。没有内务府的许可,您无权私自翻阅。
费舍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个胖子在这个时候还敢拿皇室来压他。
您是在拿陛下压我?费舍尔眯起了眼睛。
不敢。魏征淡淡地说,我只是在维护帝国的制度。如果您坚持要查,请先去申请内务府的手令。只要手续齐全,我魏征绝不阻拦。
您这是在拖延时间。费舍尔看穿了魏征的把戏,内务府那帮老古董,批个条子要走半个月的流程。您以为这样就能救得了林建业?
我不是在救谁。魏征靠在椅背上,恢复了那种油盐不进的姿态,我只是在按章办事。
好。很好。费舍尔怒极反笑,看来魏大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来人!费舍尔对着门外吼道。
四名宪兵冲了进来。
给我搜!费舍尔指着保险柜,把那个柜子给我撬开!出了事我负责!
您敢!魏征也拍案而起,这里是帝国财政部!是国家的钱袋子!你们敢在这里动粗,就是在践踏帝国的法律!
法律?费舍尔冷笑,在叛国罪面前,没有法律。只有刀剑。
动手!
宪兵们拔出了撬棍,向着保险柜逼近。
魏征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没想到博格大公这次做得这么绝,连最起码的官场体面都不要了。这是要直接掀桌子啊。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
住手。
一个尖细而阴柔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住了。
费舍尔转过头,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收敛了几分。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人。他没有穿军装,也没有穿官服,只是在那长袍的胸口位置,绣着一朵金色的鸢尾花。
那是皇室内务府的标志。
而且是内务府总管太监的标志。
李公公?费舍尔皱着眉,行了个半礼,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杂家要是再不来,这财政部的大楼,怕是要被费局长给拆了吧?李公公迈着方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拂尘。
李公公!魏征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您来得正好!军务部的人要强行查封皇家专款的账目!这是对陛下的不敬啊!
魏征这个老狐狸,瞬间就把矛盾升级到了皇权的高度。
费舍尔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公公,我们是在查办叛国案。费舍尔硬着头皮说道,这是博格殿下的手令。
博格殿下是亲王,是国家栋梁,杂家自然是敬佩的。李公公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但是,这财政部毕竟是替陛下管钱的地方。打狗还得看主人呢,费局长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不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我……费舍尔一时语塞。
行了。李公公挥了挥拂尘,陛下有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