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捡起地上石块,砸向魔将的脸。石块在鳞片上弹开,连痕迹都没留下。
夔忽然道:“国师,用那个——你在嵩山用的轩辕剑影。”
“我现在的状态,召不出来。”
“我帮你。”夔盘膝坐下,双手按在许负背上,“我的修为全部给你,够不够?”
“你会死。”
“总比大家都死好。”夔平静地说,“开始吧。”
许负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无犹豫。她双手重新结印,夔的修为如江河般涌入她体内。
“天地正气,听我号令。以我神魂,唤请轩辕——”
这一次,剑影比在嵩山时更凝实。剑身浮现出山川鸟兽的纹路,剑柄处隐约有“轩辕”二字。
剑影斩向裂缝中的魔将。
魔将三只眼睛同时瞪大,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松开手,想缩回裂缝,但剑影已到。
剑影斩过魔将头颅,斩过裂缝,斩入九幽深处。
金光与黑气激烈对冲整个华山都在震动,山顶岩石崩塌滚落。
裂缝终于合拢了,最后一丝黑气被剑影净化,消失无踪。
剑影也随之消散。
许负向前扑倒,昏迷不醒。夔在她身后,已经没了气息,身体迅冰凉。
羿检查许负的呼吸,微弱但还在。他背起她,又看了眼夔的遗体,咬咬牙,往山下奔去。
下山路上,他遇到一队西镇驻军。带队的是个年轻校尉,见到羿,急问:“山顶生何事?我们听到巨响,感觉到地震。”
“地脉裂缝已经封印,但国师重伤,夔乐师战死。”羿简短道,“派一队人上山收敛遗体,另一队护送我们回洛阳。”
“是!”
五日后,洛阳观星台。
许负醒来时,看到银羽守在床边。她想坐起,左肩剧痛,浑身无力。
“别动。”银羽按住她,“你昏迷五天了。失血过多,内伤严重,医官说至少要休养一月。”
“华山……”
“裂缝已封,西镇驻军清理了山顶,带回夔的遗体。帝君追封他为‘安魂乐圣’,以国礼下葬。”银羽顿了顿,“羿也受了伤,但无大碍,在隔壁休养。”
“泰山那边?”
“后稷昨日传回消息,泰山地枢已净化六成。他说八卦玉玦很好用,按你教的方法,每日三次,地脉黑气正在消退。”
许负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还有坏消息。”银羽声音压低,“昨日朝会上,工部尚书陈胥突然弹劾舜,说他借治水之名,挪用国库钱财,私蓄兵力。”
许负皱眉:“证据?”
“陈胥出示了账本,还有三名工匠的证词。账本显示,舜在冀州治水时,多报了三成工料费。私兵之事,说有三百人常驻舜的封地,不听调令。”
“舜如何回应?”
“舜说账本是伪造的,工料费多报是因为物价上涨,有各州粮价记录为证。
私兵之事,他说那三百人是退役伤兵,他在封地建了疗养院安置他们,有军籍册可查。”
“帝君怎么处理?”
“暂时将舜禁足府中,令明镜彻查。但就在今早,明镜在调查时遇袭,重伤昏迷。”
许负猛地坐起,又因剧痛倒下:“谁干的?”
“不知,刺客用弩,一箭射穿明镜左胸,幸好偏了半寸,未中心脏。箭上淬毒,医官正在抢救。”
“带我去见帝君。”
“你这样子……”
“带我去。”
议事殿侧厅,尧正在听戎桀汇报。见许负被银羽搀扶进来,尧示意她坐下。
“国师不该下床。”
“事情紧急。”许负喘息道,“陈胥弹劾舜,明镜遇袭,这不是巧合。有人在清除障碍,为十星连珠之日做准备。”
尧点头:“朕也这么想。但陈胥是三朝老臣,他的弹劾不能不理。”
“查账本真伪不难。让后稷回来,他管农事,对各州物价最熟。私兵之事,让契去舜的封地,一看便知。”
“后稷在泰山,还要三日才能回。契已去了舜的封地,明日可有回报。”尧看着许负,“国师觉得,内奸是谁?”
许负沉默片刻:“陈胥弹劾舜,但未必陈胥就是内奸。可能有人借他之手,除掉舜这个最大的威胁。”
“为何是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