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长老怒道:“那是我们世代渔场!”
“我出船运料,你们出什么?”禺强冷笑。
争执又起。
尧静静听着,等声音稍歇,缓缓道:“渔场可分。东夷得海口至一百里,冀州得一百里至三百里。具体界线,由双方派人共勘。”
这个折中方案勉强被接受。
便在此时,殿外忽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卫士满身尘土冲入,单膝跪地:“急报!共工氏又反了!”
殿内死寂。
契第一个反应过来:“何处?多少人?”
“共工氏反复无常,联合有扈氏、三苗残部,聚兵五万,已破潼关,直逼洛阳!”
戎桀和赵奢同时站起,尧抬手示意他们稍安,问使者:“潼关守军多少?”
“三千,血战两日,只剩八百退守函谷。求援信是三日前出的,现在叛军可能已到函谷关外。”
尧闭目片刻,睁开时眼中已无波动:“契,你率洛阳守军一万,即刻增援函谷。
戎桀,你领三千骑兵绕道邙山,袭扰叛军粮道。
赵奢,你往东夷调兵——禺强领,请出东夷兵两万,沿黄河西进,截断叛军后路。”
禺强起身:“遵命。但粮草……”
“虞朝供给。”尧果断道,“银羽,开仓运粮。明镜,你随禺强领同行,协调联络。”
一道道命令迅下达。殿内无人异议——这是战争时刻。
众人匆忙离席准备时,尧叫住鲧:“治水之事,暂缓。”
鲧急道:“帝君,洪水不等人!若今秋再泛滥——”
“若洛阳丢了,何谈治水?”尧看着他,“你先组织民夫协助运粮。待平叛后,全力治水。”
鲧张了张嘴,最终重重一揖:“遵命。”
殿内很快只剩尧和舜两人。
舜轻声道:“共工氏反得蹊跷。去岁刚纳贡称臣,今春还派人来贺您登基。如此反复,实属耐人寻味。”
“有人煽动。”尧走到殿门口,望着远处集结的军队,“查。但要暗中查。”
“是。”
“还有,”尧回头,“各部落领今日反应,都记下了?”
舜点头:“东夷禺强最合作,但索要最多;南蛮祝融重实利;西戎求通路;北狄要水源。中原长老们……最怕洪水。”
“记住这些。治天下如烹小鲜,火候、佐料,差一点都不行。”
舜深深行礼:“谨受教。”
黄昏时分,大军开拔。尧站在城楼上,看着队伍如长龙般向西行进。
银羽站在他身旁,低声道:“内线传讯,叛军中可能有……十日族余党。”
尧眼神一凛:“确定?”
“羿认出了他们的箭矢纹样。三日前,他在城外射落一只信鸽,腿上绑的布条,用的是十日族的密文。”
“写的什么?”
“只译出两个字:许负。”
尧沉默良久,直到最后一面旌旗消失在暮色中。
“加派人手,保护国师许负姑娘。”他转身下城,“还有,请她来见我。”
当夜,许负登上城楼。她穿着素白深衣,长仅用木簪绾起,左手握着那八卦玉玦,右手抱一只小白狐。
由于帝尧荡灭鬼臾,域外异族未能通过祭祀通道进入九州,尧称帝,国运昌隆,许负微弱的意识得以极快复原,其贴身八卦玉玦,昆仑镜,权杖等护身之物亦应运而生。
“帝君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