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禁军手按刀柄。
赵奢和几个亲兵也按住刀。
戎桀盯着王贺,突然笑了:“王大人,你这圣旨,是新君登基后下的吧?
但我记得,按祖制,新君需守孝二十七日,其间不理朝政。
这才第七天,圣旨就下了?”
王贺眼神一寒:“先帝为逆贼所弑,新君悲愤,特旨夺情,提前理政。”
“好一个夺情!”戎桀点头:
“那请问王大人,开关之后,流民如何安置?粮食从何而来?
西戎若趁机进攻,是你带兵抵抗,还是我这‘革职留任’的罪将来挡?”
“这些不需你操心。”王贺收起圣旨:
“你只需执行。开关,放流民入关。
违令者,斩。”
戎桀沉默良久,伸手:“圣旨给我看看。”
王贺递过,戎桀接住,突然力,把圣旨撕成两半。
厅内死寂。
“你……你敢撕圣旨!”王贺暴怒。
“这不是圣旨。”戎桀把碎片扔在地上,“玉玺印是真的,但印泥里掺了‘摄魂砂’。新君年幼,被你们控制着盖的印,这圣旨不作数。”
“来人!”王贺咆哮,“戎桀抗旨谋逆,拿下!”
禁军拔刀,戎桀的亲兵也拔刀。
赵奢挡在戎桀身前:“王大人,这是雁门关,不是洛阳。在这里动武,你走不出去。”
王贺环视四周,守关将士都盯着他,眼神不善。他带来的五十禁军虽精锐,但关内有三千守军。
“好,好。”王贺点头,“戎桀,你等着。我会奏明陛下,说你拥兵自重,图谋不轨。到时大军压境,看你如何!”
他转身要走。
“慢着。”戎桀说。
王贺回头。
“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戎桀对赵奢说,“请王大人去‘休息’,好好招待。他那些护卫,缴械,关押。”
“戎桀!你这是囚禁钦差!”
“我说了,你不是钦差。”戎桀走到王贺面前,压低声音:
“你是鬼臾的狗。而我最讨厌的,就是狗。”
王贺还要说话,赵奢一掌切在他后颈,打晕了。禁军想反抗,但被守军迅制服。
“将军,接下来怎么办?”赵奢问。
戎桀看向关外,流民潮更近了,能看见前排的人影蹒跚。
“关外挖的壕沟和拒马,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但流民太多,可能填平。”
“那就等他们填。”戎桀说,“流民后面,一定跟着西戎精锐。等他们露头,用弩炮招呼。”
“那流民……”
“放箭示警,让他们停。不停,就只能射杀。”戎桀闭上眼睛,“这个罪孽,我来背。”
青槐村。
第一轮箭雨被明镜撑起的符盾挡住,但盾上裂纹密布。第二轮箭雨来时,盾碎了。
尧挥刀格箭,对银羽吼:“往林子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