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标闻声一愣,眯眼没有回应。
常茂紧紧抓着马秀的胳膊,就差把求饶的话说出来,一个劲儿眼神暗示,可马秀分明看到了,他就是装作没看到,仍是朝着朱标挑眉。
“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问来问去的,你想干什么?”
马秀吭哧一声,慢悠悠的说道:“虽说你是老马的儿子,是官,而我是民,但你不能这样问来问去吧,我又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问我?就算你是官,你不是锦衣卫,也不是县衙的老太爷,更不是当朝太……”
“诶!”
话音未落,常茂大喝一声,抬手挡住马秀的嘴:“你疯啦!你想说什么啊!?”
“……”
马秀抿抿嘴,也知道自己失态,险些祸从口出,随即扁扁嘴:“我不是针对你,而是你们父子俩真的很多问题,每次过来什么都问我,上一次老马问我一堆乱七八糟的,导致我被锦衣卫带去审问,现在你又来问,你们要是嫌我活得长,我离开京城,不碍眼。”
“嗯?”
一听这话,常茂慌了。
皇上可说了要想法让他入朝为官,太子殿下这一通问,把他给问走了,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那不是还得砍了自己的脑袋?
“不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走呢?”
常茂一把按住马秀的肩膀,神色不安道:“你不能走,你说什么都不能走!”
见此一幕,朱标也愣住,看常茂慌张的模样也能猜到,肯定是父皇下了命令。
他这一拦,马秀也来脾气了,被锦衣卫带走的窝火瞬间涌上心头,再加上刚来京城的时候王氏一直找麻烦,好像来到这里都没安宁过。
砰。
马秀推开常茂,拧眉拍了下桌子:“以前老马问,现在小马问,以后指不定还得有个多少马来问,我疯了?”
“朱拾,收拾东西,走了!反正我尽力找了,到时候我姐看到我的名号,也知道去哪儿找我,这京城我不待了。”
“真是绝了,三两天都有人来问,你们以为我不知道门口那些摆摊儿的都是你们派来监视我的?我告诉你们,这些医疗器具,就算是你们偷走了也不会用,我会的那些方子,就算是你们把我脑壳敲开也看不明白,我不伺候了,奶奶的,我来京城找姐姐的,不是来受你们欺负的。”
马秀越说越觉得窝火,指着朱标的鼻子怒喷:“妈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不提也就罢了,一说起这些我就来气,我来京城开医馆,我招你们了?昨天出来个常升没病找病,明天来个老王没事找事,后天来个老马觊觎朱拾,今天又来个小马问东问西……”
“我服了,我真服了!我是捅了马蜂窝吗?你们赢了,我输了,我今天晚上就走,我一分钟……不是,我一刻钟也不耽搁,回去我就祭拜爹娘,我尽力了,不是我找不到姐姐,是京城我实在待不下去!”
骂着骂着,难听的话也从马秀嘴里溜了出来,从常升开始怒喷,进而是常茂,最后是那天带走他的锦衣卫。
别说是常茂看傻了,就连朱标也看傻了。
且不说马秀文质彬彬的模样能说出那么多污言秽语,光是他说的这些破事,听起来就让人头大。
对于脏话,朱标左耳进右耳出,只疑惑的看向常茂,这些事常茂可没跟他说过,常茂则是低垂着脑袋,心里一个劲儿祈求马秀别骂了。
“师父。”
不多时,后屋传来朱拾清亮的呼唤,跟着便是他提着几张纸急急忙忙的跑出来。
少年的相貌落入朱标眼中的一瞬,朱标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锤一下,双腿猛地一软。
这,这不就是自己的儿子雄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