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顾无言,唯有檐角风铃摇曳着冷寂的响。
徐妙锦侧身斜卧,美眸微颤,虚弱的身躯因药物打入身体而吃痛扭动,不可置信的眼神并未影响马秀的动作。
“可能是鼠疫,一切都应当小心为上。”
马秀正色道,将针管推到尽头,随后拿出一些药:“这几天需要戴思恭做配合,他也需要在皇宫内外做好防疫工作,你不能外出,我也一样要陪着你,眼下我也算是与你接触了。”
“这个小丫鬟也不能出去,务必要谨慎,这段时间接触过谁吗?”
檀香袅袅,马秀的声音也严肃,唯独场面不怎么好看。
臀大肌注射,也就是屁股针,马秀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注射的,但他当时是老师教过的,下针后在针口旁边用食指轻微磨蹭点动,这样会缓解一些疼痛感。
话音刚落,一滴滚烫的泪打在马秀手背,马秀再抬头,徐妙锦轻咬唇瓣,泪水已染湿了手中的素绢。
从小到大,何时被陌生男人近距离接触过?
可眼前这人不由分说的强摁着自己,还掀开自己的裙子,做出如此羞耻的动作!
下针又如何?
难道下针就可以如此荒诞吗?
若是平常,马秀敢靠近,她能抬手按住马秀,卸下他的双手!可病情带来的虚弱让她根本无力挣扎。
“没……这么疼吧。”
马秀见状眉头微皱,拔出注射器拿出棉签摁上:“我说的你都要记清楚,其实治疗时长应该在十天以上,但你们很少用抗生……很少吃这种药,应该有好的效果,所以这三天先观察观察。”
“给。”
说罢,马秀变戏法一样翻手,掌心摆着一小块糖:“吃颗糖就不疼了。”
这是他从医院实习学来的,无论大人小孩,都比较吃这一套。
“……”
徐妙锦望着糖,半天没缓过劲儿来。
他,他真敢拿出来?
一颗糖就想息事宁人?
“你,出。”
咕嘟。
徐妙锦刚要张嘴呵斥,马秀已趁她张嘴的动作,将糖塞到她嘴里,瞧她直接咽了下去,又拿出一块:“慢点儿吃,当心噎住。”
一颗糖塞进嘴,马秀起身走到门口:“朱拾,你回去把我的药箱取来,再把为师常用的一些东西带来,之后你去找常伯伯。戴思恭,你去找几个可信的人来,再准备一些酒水,越多越好,这件事情可大可小,真闹出乱子,你我的脑袋都保不住。”
叮嘱完一切,马秀自顾自走到一旁,拿起桌上的纸笔写写画画。
床榻上,徐妙锦抹去泪水,红唇嚅动,眼底有恨意,也有疑惑,却全都没有作,只默默盯着忙碌的马秀。
她知道马秀是为了救治自己,但也知道马秀的做法不可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