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无事生。
“咳咳咳。”
刚来到西厢房门口,门内便有剧烈的咳嗽声传出。
马秀闻声心里一紧,还没开口说话,朱拾已经掏出口罩递来。
“这玩意儿新鲜,一样是?”
“你和朱拾在门口守着,戴思恭跟我进去。”
戴思恭的一句马屁还没拍出来,马秀已推门进去,留下少年和朱拾守在门口。
门内,徐妙锦额头放着一块叠好的白布,身旁的小丫头绢布蒙口,小手放在白布上,感受到不再冰凉,就赶忙换上一块。
“我,我不要别人碰我。”
徐妙锦抿唇咽气,瞥了眼马秀,一个劲儿摇头。
“咳咳。”
说话间,她艰难的咳嗽几声,小丫鬟眼疾手快用手帕遮住,再拿开时,手帕上有点点猩红血液。
见此一幕,马秀面色一沉,呢喃道:“淋巴肿大,还咯血……不会吧。”
“什么?”
戴思恭没听清这一句,刚想询问就看到马秀直冲冲的来到床边。
接着,他大手抚在徐妙锦的手臂上,低声道:“疼不疼?”
“混账,滚开!”
徐妙锦何时被其他男人触碰过,此刻又是疼痛男人,当即甩开手,可动作幅度太大,人又虚弱的厉害,险些摔下床。
马秀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徐妙锦,看她张嘴要骂,接着将她掀上床的动作,顺势捏在她的胳膊上。
“啊!”
“刁民,受死。”
徐妙锦吃痛尖叫,转身便想摸索佩剑,可就这两个动作,她抬手按着胸口,呼吸愈短促剧烈。
“你家小姐接触过什么?最近遇到过什么?说重点!”
马秀扭头瞪眼,小丫头被吓得直哆嗦,连忙摆手:“就,就打了两只老鼠,没干别的。”
“打老鼠?”
“小姐前两天被赏赐短弩,想要试试威力,就去打了两只,别的什么都没干。”
马秀闻声打开药箱,也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冷声吩咐丫头:“按住她,必须打针,这就是鼠疫。”
“打针?什么打针,你要干什么!”
“出去,你不该看这些,去叫两个比较强壮的丫头,再把朱拾送回去,找人保护朱拾。”
“马秀,你不能胡来啊,她可是……”
“你想看她死?还不快去!”
戴思恭一看马秀要上手掀徐妙锦的裙子,吓得声音颤抖,上前紧紧拽着马秀的衣袖不松开,可马秀一句反问,他也只能狠狠掐了把大腿,扭头快朝外跑。
被罚是小事,反正是马秀被罚,重点是不能真死人,不能真的是鼠疫。
情况紧急,再加上平日里不紧不慢的马秀如此慌张,戴思恭不敢有丝毫耽搁,转眼就找来两名丫鬟,随即退出房间,抓着门把手努力站稳身子。
恐惧、惊讶、担忧……各种情绪涌上心头,戴思恭的双腿疯狂抖动着。
他在门外如此,门内的马秀也不敢有丝毫放松。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我是徐妙锦,你敢碰我,我要我……松开我,你们松开我。”
“你敢,你敢刺杀我?你插我试试!”
徐妙锦挣扎嘶吼,可满身力气都没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马秀步步靠近。
滋溜。
枕头飙出药水,没有声音,却好像有瀑布声在徐妙锦耳边浮现。
“你忍一忍,我很快的,不会疼的。”
“啊!”
随着马秀一句安慰,徐妙锦一声惨叫。
下一刻,门外传来咕咚一声。
戴思恭手抓着门框,身子抖如筛糠,嘴里胡乱的喊着:“陛下,不是,我没有,是他强行要刺,微臣,微臣一心想要救人啊!微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