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那我走?”
老婶子眼角微微抽搐,仿佛做了短暂的一场梦。
一场……较为羞涩的梦。
“等会儿!”
瞧着老婶子步伐犹豫,马秀忽的叫住她。
众人刚欲评价一二,看马秀拧眉瞪眼,齐齐的望向他。
可马秀并未多说,而是瞪了眼朱拾,又长叹一口气:“还是把剩下的药都拿上吧,我怕我这徒弟半夜摸到你家门口,到时候吓不死你也会把你吓迷糊。”
此话一出,朱拾小脸通红,小心翼翼的将藏在腰后的一包药拿出来,颠儿颠儿的跑到老婶子身前,将药塞过去:“咳咳,老大娘,您将后面这两个半夏和五味子放好,三天后加进去就行,两样放一样多就好。”
“啊,这,好。”
老婶子先是一愣,后昂头看马秀,见马秀低着脑袋在记账,忙拱手抱拳,腿窝子一软,想要跪下叩谢:“多谢小郎中,多谢……”
“跪下来,收费三十两,现在走,免费!”
未等膝盖落地,马秀的声音叫停她的动作。
“谢过郎中,谢过郎中。”
一时之间,老婶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朱拾推了推老婶子胳膊,老婶子这才想到离开。
“真没想到啊,这小郎中和老郎中看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小郎中心地善良,老郎中医术精湛,废话还不多!就是说话不中听。”
“人家哪儿老?哪儿不中听?当郎中的,瞧病就是瞧病,说那么多废话干嘛?我就蛮看好这郎中,年少有为,还有个如此乖巧善良的徒儿。”
“可不是?你看其他人都是随口一说,人家直接瞧病,不像其他几个,光动嘴不动手。”
瞧着趋于平静,众人也忍不住各自表言论,但马秀听而不闻,仍自顾自给人瞧病,对多余的事情不多看一眼。
老婶子的出现就像一湖平静的水面丢进一颗石子,虽然激起阵阵涟漪,但很快恢复平静,仿佛此事从未出现过。
对有些人,此事过去了也就过去了,但对某些人而言,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例如……王石。
百姓们前几句话无所谓,但后一句话就过分了。
什么叫做光动嘴不动手?
她耳朵也不聋,没听到自己说了是什么病症吗?
她不会自己去拿药吗?
心中如此想着,王石手中的动作也是愈不稳,转头瞄了眼父亲,更觉得恼火。
王灿眼中闪过阴鸷,却没多言语,眼神示意手下的人离开。
今日皇宫的人都来了,还专程问了名姓,能让这小子抢了风头?
开玩笑!
今日,前往皇宫的资格,势在必得!
王灿随意地扫了眼人群,看似目光没有聚焦点,实则准确的在人群中瞧见那名神秘人。
神秘人仍是头戴薄纱,与那些大家闺秀一样遮挡着脸,但气质与精气神明显不同,这一点还是逃不过王灿的眼睛。
顺着神秘人的眼神看,人家目光的落点就是马秀,这还了得?
今天谁都能不死,马秀必须身败名裂!
“儿啊,看清楚了,这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王灿多扫了几眼,再三确认自己的眼神没看错,又回头叮嘱王石。
后者认真点头,草草的将面前的病人赶走,竖起休息的牌子,专等着准备好的‘病人’登场。
“大夫!大夫啊,救命啊!”
没过片刻,人群中爆一声惨叫,跟着就是哭嚎的声音。
“别推我,怎么了啊!”
“你这人怎么这样,干什么。”
众人闻声回头,四人抬着担架,为的苏二粗暴的推开挡路的百姓,担架上的那人面如白纸,不见胸口起伏。
“大夫,救命啊!我有钱,有的是钱……”
为的苏二举起一沓大明宝钞,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如雷音炸响。
“这人……”
中央的两名郎中刚起身,察觉到王氏父子的目光不对,果断装作没看见,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