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望着徐妙锦跑开,朱拾摸摸自己的脸,满眼不解:“我……很丑吗?”
“怎么了?”
马秀闻声跑出来,见朱拾杵在门口呆,疑惑道:“你干嘛了?”
“刚来了个姐姐,看到我惨叫一声就跑了!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挺好看的啊,快有我一半儿英俊了。”
“……”
寻常马秀开玩笑,朱拾即便不爱听,还是会跟着憨笑,今日他却盯着门外沉默,好像受到很大的打击。
马秀抿了抿嘴,看他脸色很差,想了想,还是掏出二两碎银递过去:“差点儿忘了,今天是你拜师的第……第……管他多少天,我乐意给你,今天给你特别放一天假!”
朱拾接过银子,面露不安:“师父,我昨晚又做噩梦了,我梦到我娘带我回去找到我爹了,可他们看到我就叫,说我不该回来,我是不是真的很丑?还是他们都不喜欢我。”
这世上,悲伤从来都是一个人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能做到感同身受,最可耻的话,就是安慰人时说的‘我能理解’。
“师父,我去整理药材了。”
眼望朱拾垂眸离开,马秀张张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一句。
正是天无绝人之路,马秀刚想着关门谢客一天,抬头就瞧见不远处有个熟悉的身影。
佝偻着身子,鬓角带白,身后跟着那个熟悉的壮汉。
“马郎中,这么早就要关门?”
朱元璋心急如焚,想着加快脚步,快点儿看到那个小郎中,可又不能太明显,只能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马秀别的不知道,他可是听朱拾嘀咕过不止一次,说这老爷子一看到就有亲切感,赶忙扯着嗓子回应:“老爷子今儿来的早啊!朱拾,快看谁来了。”
朱拾闻声脚下一顿,回头瞄了一眼,撅起的嘴唇这才放松一些,眸中有了一些缓和。
“快泡茶,老爷子今天想得什么病?”
等到朱元璋靠近,马秀忙上前搀扶,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对,连忙改口:“不是,老爷子今天气色不错啊,打哪儿过来的?看样子是刚出门不久吧。”
朱元璋也不是头一次来,第一次感受到马秀这么热情,一时之间还有点儿无法适应,警惕的望着马秀:“马郎中这是?”
“嘘,朱拾今天心情不好,老爷子就当帮我哄哄他了,我把药钱给你免了。”
马秀压低嗓音,抬手挡着嘴低声叮嘱,随后便拧眉高声道:“老爷子又开始喘了?来来来,朱拾快给老爷子揉揉。”
朱拾有些不情愿,可看到朱元璋慈祥的笑容,还是闷闷的点头上前,轻揉朱元璋的心口:“老爷爷,这样舒服一些吗?”
“舒服,只要是小郎中按揉,百病全无啊!”
朱元璋笑着应声,又趁机询问:“小郎中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吗?”
朱拾本能的要张嘴回答,可张嘴又陷入沉默,挤出笑容摇了摇头。
朱元璋扭头看马秀,指望马秀能说两句,马秀却摇了摇头,脸上有了些许凝重。
见此一幕,朱元璋干咳一声,笑道:“小郎中,今日咱捞了个好东西,你给看看?”
咚咚咚。
随着拨浪鼓拿出来转动,清脆的声响传入朱拾耳中。
朱拾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拿,脱口而出一句:“你怎么有我的拨浪鼓!?”
此话一出,朱拾微微皱眉,抬手抓抓脑袋:“不对,我为什么要说是我的?我有过拨浪鼓吗?”
看着朱拾低头思索的模样,朱元璋的心都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