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愣了一下。
就这一瞬,杜清漪甩手。
两根银针飞出,钉入前方地面。位置精准,正好卡住两名守卫的落脚点。他们被迫变向,阵型出现裂口。
杜守拙抓住机会,拉着杜清漪侧移三步,背靠石柱。
他低声道:“别回头,慢慢走。”
两人沿着展台边缘移动。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没人敢拦,也没人敢靠近。
走到暗道入口时,杜守拙停下。他回头看了一眼主台。
黑袍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记录簿,面无表情。
他没追。
杜守拙转身进入暗道。
脚下湿滑,盐水渗出岩壁。他左手按在墙上,借力前行。旧伤开始麻,像是有细针在骨头里钻。
杜清漪跟在后面,脚步轻稳。她没说话,但手一直贴在袖口,随时准备出针。
爬到铁索处,杜守拙先上。动作比之前慢了些。左臂使不上力,全靠腰部和右臂拉拽。
他爬到顶,回身伸手。
杜清漪握住他的手。他用力一提,将她拉上来。
两人落在平台。出口就在前方。
杜守拙摸了下胸口。残页还在。
他刚迈出一步,忽然停住。
铁门开着。
本该有两个守卫把守的窄门,此刻空无一人。
他蹲下,手指抹过地面。泥土有拖拽痕迹,新鲜的。
杜清漪也看到了。
她低声说:“有人进去了。”
杜守拙点头。他拔出短刀,刀尖朝前,缓缓推进。
门外是山道。月光照在地上,映出几道凌乱脚印。有的朝外,有的朝内。
他顺着朝内的脚印走。走了五步,在一块岩石旁现一滴血。
血还没干。
他抬头,看向山壁塌陷处。那里黑着,风从里面吹出来。
杜清漪靠近他耳边:“不是守卫的装束。”
杜守拙明白她的意思。守卫穿皮靴,地上脚印是布鞋底。
有人比他们先来了。
他握紧刀柄,正要迈步,忽然胸口一热。
残页的位置,似乎动了一下。
他低头,现衣襟微鼓。像是纸片在动。
他解开外衣,拿出残页。
月光下,纸面浮现一行新字。
字是慢慢显出来的,像墨从背面渗过来。
那是一句他从未见过的话:
“若见此字,离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