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门口,手里提着药篮,梢带着夜露。
“孙大哥走了?”
“嗯。”
“你们谈了很久。”
“有点事。”
她走进来,把篮子放下,看着他手边的刀。
“你要出门?”
“去镇西查个案子。”
“多久回来?”
“三天内。”
她点头,没再多问。
他知道她在忍。她不想再成为负担,也不想被瞒着。但她信任他。
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别出门,晚上锁好门。”
“我知道。”
“有人敲门,别开。”
“嗯。”
他顿了一下。
“我想带你晒太阳的事,没变。”
她抬头看他,嘴角动了一下。
“我等你回来。”
他转身走向门口。
左手按在门框上,停了一瞬。
然后拉开门,走出去。
夜色压得很低。
他沿着墙根走,避开路灯。脚步放得很轻,每一步都试探地面是否松动。
转过巷口时,一辆黑布车停在路边。
车夫戴着斗笠,没说话,只抬手示意后座。
杜守拙看了一眼四周。
没人跟踪。
他掀开车帘,坐进去。
车内有一股陈旧的皮革味,角落放着一把伞。
他握住刀柄,靠在角落。
车轮开始转动。
车夫挥鞭,马蹄声响起。
杜守拙闭眼。
他的手伸进内袋,再次摸到那张帖子。
纸面粗糙,铜锁刻痕刮着指尖。
车行五里,转入荒道。
前方山影如兽蹲伏。
突然,车猛地一震。
杜守拙睁开眼。
车停了。
他听见车夫低声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