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红,不是哭,是血丝爬满。
“你没看见她脸上的疤。”
“你不知道她十年怎么过来的。”
“我知道。”
郑玉寒声音低了。
“所以我更清楚,你现在去,只会让她再丢一个哥哥。”
杜守拙喉咙动了一下。
“她刚醒。你要她醒来现你不在了吗?”
“你要她后半辈子想着,哥哥为她杀了多少人,背上多少命债?”
杜守拙的手慢慢放下。
指甲掐进掌心的地方已经破了,渗出血。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
这双手背过她逃出火场,也砍下过二十多颗人头。
可现在,它该做什么?
郑玉寒松开手。
“仇要报。”
“但不能乱报。”
“你去找他们,一个一个杀?”
“他们藏在哪你知道吗?”
“有多少人参与你知道吗?”
“有没有埋伏?有没有陷阱?你都不查,就冲进去?”
杜守拙没答。
“你要是死了。”
“谁来护她?”
屋内传来一声轻响。
是杜清漪翻身的声音。
两人同时静下来。
杜守拙回头看。
她还在睡,被子滑到腰间,手垂在床沿。
他走回去,轻轻把被子拉上来,盖住她肩膀。
然后坐下。
椅子吱呀了一声。
郑玉寒站在门口,没进来。
也没走。
“我在外面三天了。”
“一路跟着你们的脚印。”
“我就怕你撑不住。”
杜守拙盯着地面。
“我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