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什么推着一样。
卖饼的摊主缩回身子。
门缝里的女人把门关死了。
只有杜清漪还站在原地。
她看着哥哥的背影,手指从袖子里伸出,轻轻握了下。
杜守拙蹲下。
伸手把老农扶起。
老农满脸是血,牙齿掉了半颗。
他抖着手想捡药,指尖碰到了一片枯叶。
“别捡了。”杜守拙说。
“他们不会让你带走。”
老农摇头。
“这是给病人抓的……不能丢。”
杜守拙看向药馆。
门内站着一个人。
花白胡子,青布长袍,手里拿着药杵。
他没出来。
也没叫人。
只是站在阴影里,看着外面生的一切。
杜守拙注意到他的眼睛。
不慌,不惊,也不怒。
像在看一场早就知道结果的戏。
他扶着老农站起来。
“你能走吗?”
老农点头。
腿软,但能撑住。
杜守拙把他带到墙边靠着。
转身走向药馆门口。
老郎中没动。
药杵还在手里。
两人相距五步。
中间是一地散落的草药。
“你是这家医馆的人?”杜守拙问。
“是。”
“你看见他被打,为什么不救?”
老郎中低头看了看药杵。
“救了,明天会有更多人被打。”
“所以你就看着?”
“有时候,活着比救人重要。”
杜守拙盯着他。
这个人不像别的医生。
他说话像在称药,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但他眼神深处有东西。
藏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