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握在手里。
这时,另一道脚步声传来。
不是踩在青石上,是落叶。
郑玉寒从竹林小径走来。
背着一个深色行囊,肩带勒进衣服。
他在杜守拙面前停下。
没说话。
杜守拙看着他。
他说:“你若不嫌路远,就一起走。”
郑玉寒嘴角动了一下。
“我说过不怕。”
杜守拙点头。
不再多说。
他转身迈步。
走在最前面。
杜清漪跟上。
脚步有些慢,但稳。
郑玉寒落在后面半步。
手按在剑柄上,目光扫过四周。
三人出了竹林。
脚下的路变成碎石坡。
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
三个人的影子连在一起,像一条线。
路上有车辙印。
很深,应该是运货的独轮车压出来的。
杜守拙踩进一道车辙。
左脚先落,右脚跟上。
他的左臂隐隐麻。
旧伤在阴天总会疼。
他没停下。
只是把手伸进袖口,捏了捏那块粗布。
布还在。
信也在。
他知道这伤不会好了。
但他能走。
走了两里地,路边出现一棵歪脖子树。
树皮剥落一半,枝干向西斜。
杜清漪忽然停住。
她盯着树根处的一块石头。
杜守拙回头。
“怎么了?”
她没回答。
弯腰捡起那块石头。
石头不大,扁平,一面光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