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布置完前厅和后院,又拿出几样东西,交给胖子:“这个香囊,里面是朱砂和艾草,随身带着,能防一般的邪祟。这把小刀,是桃木的,遇到危险,别管三七二十一,先捅了再说。”
胖子接过香囊和小刀,手有点抖:“老、老板,这么严重吗?”
“以防万一。”张清玄拍拍他的肩,“去做饭吧,我饿了。”
胖子定了定神,把东西收好,重新钻进厨房。这次他切菜的动作更快了,嘴里也不再哼歌,而是念念有词,像是在背什么口诀。
张清玄回到前厅,看着布置好的预警阵,眼神深沉。
希望用不上。
但万一用上了……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午饭很简单,但胖子做得用心。红烧肉炖得酥烂,糖醋排骨酸甜适中,紫菜蛋花汤清淡解腻。两人对坐吃饭,谁也没说话,但气氛有些凝重。
吃完饭,胖子去洗碗。张清玄坐在柜台后,手里把玩着那面铜镜。
镜子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镜面里映出他的脸,但仔细看,能看到镜面深处,隐约有淡淡的纹路在流动——那是残留的能量,正在被他慢慢炼化。
这镜子,用好了,能成为一件不错的法器。
至少,可以用来“照”一些平时看不见的东西。
比如……藏在暗处的敌人。
下午三点,陈子轩回来了。他脸色不太好,一进门就瘫在椅子上。
“怎么了?”胖子给他倒了杯水。
“别提了。”陈子轩苦着脸,“入职手续办了一上午,下午就被拉去开会。我爸让我下个月去工地,从监工做起。我二叔……在会上阴阳怪气,说我吃不了苦,肯定干不长。”
他喝了口水,继续说:“最气人的是,有个项目经理,是我二叔的人,一直找茬。我差点跟他吵起来。”
张清玄放下铜镜,看着他:“吵赢了?”
“没吵。”陈子轩摇头,“我想起玄哥您说过,遇到事要冷静。我就忍了。”
“忍就对了。”张清玄说,“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
他站起身,从柜台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陈子轩:“打开看看。”
陈子轩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玉佩,青白色,雕着简单的云纹,入手温润。
“这是……”
“护身符。”张清玄说,“比你早上那个强。贴身戴着,别摘。”
陈子轩把玉佩挂在脖子上,贴身放好。玉佩贴着皮肤,温温的,让他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不少。
“玄哥,”他小声问,“我二叔……是不是要动手了?”
“快了。”张清玄说,“所以你得做好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接手陈家的产业。”张清玄看着他,“你二叔如果倒了,陈家就得你来撑。你爸年纪大了,精力不够。你姐……毕竟是女儿,有些事不方便。”
陈子轩愣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保护的那个,上学、毕业、进公司,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接手家业?他想都没想过。
“我……我能行吗?”他声音虚。
“不行也得行。”张清玄说,“没人天生就会。学。”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陈子轩听出了里面的分量。他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我学。”
胖子在旁边听着,忽然觉得,陈少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那个有点腼腆、有点胆小的豪门公子,现在眼神里多了点什么。
是决心。
晚上六点,陈静薇准时来到陈建业的别墅。
今天她穿了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头绾成低髻,化了淡妆,看起来干练又不失温婉。手里拎着个纸袋,是给二叔带的茶叶——陈建业爱喝茶,尤其是老普洱。
佣人开门,引她进去。
陈建业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今天穿了身深灰色的家居服,看起来很随和。看见陈静薇,他露出温和的笑容:“静薇来了,快坐。”
“二叔。”陈静薇把茶叶递过去,“朋友送的普洱,说是三十年的老茶,您尝尝。”
“好好,你有心了。”陈建业接过茶叶,放在茶几上,“菜已经好了,咱们边吃边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