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玄看着吴文渊,看了很久,才说:“吴老板,这镜子……有什么特别的,值三百万?”
“就是喜欢。”吴文渊说,“我这个人,看到喜欢的老物件,就忍不住想收。张先生给个面子?”
“不给。”张清玄干脆利落,“镜子不卖。吴老板请回吧。”
吴文渊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些。他盯着张清玄,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但张清玄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僵持了几秒,吴文渊忽然笑了,这次笑得自然了些:“张先生果然和传闻中一样,脾气硬。也罢,既然张先生不肯割爱,那我也不强求。”
他站起身,拿起手杖:“不过,有件事想提醒张先生。”
“说。”
“最近……小心点。”吴文渊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盯上您了。”
张清玄没说话。
吴文渊也不在意,转身往外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停下,回头:“张先生,听说您手里……还有张老照片?三百年前,黑风岭的?”
张清玄眼神一凝。
“那张照片,最好也别让人看见。”吴文渊说完,推门走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
胖子从厨房探出头,小声问:“老板,刚才那老头……谁啊?看着不像好人。”
“确实不是好人。”张清玄拿起铜镜,镜面映出他的脸,平静,但眼神很冷。
吴文渊。
这个名字,他记住了。右手虎口有疤,知道黑风岭镇压的事,还知道照片……
看来,陈建业那边,动作很快。
而且,这个吴文渊,很可能和玄冥有关系。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陈静薇。
“张先生。”她的声音有些紧绷,“我二叔……让我今晚去他家吃饭。”
“鸿门宴。”张清玄说。
“我知道。”陈静薇苦笑,“但我不能不去。我二叔那个人……如果我不去,他会起疑心。”
张清玄沉默了几秒,说:“地址我。如果不对劲,打电话。”
“好。”陈静薇顿了顿,“张先生,我二叔今天下午……见了个人。我安排的人看见了,是个穿中山装的老者,七十岁左右,拄手杖。”
“吴文渊。”
“您认识?”
“刚见过。”张清玄说,“他来找我买镜子,我没卖。”
陈静薇倒吸一口凉气:“吴文渊……我查过他。古董圈的大佬,背景很深,黑白两道都吃得开。而且……据说他和一些‘特殊人士’有来往。”
“玄冥的人?”
“可能。”陈静薇声音更低,“张先生,您要小心。我二叔和吴文渊搅在一起,肯定没好事。”
“你也小心。”张清玄说完,挂了电话。
他把手机放在桌上,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一下,两下,节奏平稳,但胖子能看出来,老板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
“老板,”胖子小心翼翼地问,“今晚……陈小姐那边,会不会有危险?”
“会。”张清玄很直接,“所以她需要准备。”
他站起身,走到后院,从角落里翻出一个木箱。箱子不大,但很沉,打开后里面是些零碎的东西——铜钱、红线、符纸、小铃铛,还有几个巴掌大的桃木剑。
“胖子,过来。”张清玄说。
胖子赶紧跑过去。
“把这些东西,按照我说的,摆到前厅和后院的几个位置。”张清玄开始指点,“铜钱压在门槛下,红线沿着墙根绕一圈,符纸贴在门窗内侧,铃铛挂在屋檐四角。”
他一边说,一边示范。胖子看得认真,虽然不明白原理,但知道老板这是在布置什么阵法。
“老板,这是……防护阵?”胖子问。
“预警阵。”张清玄说,“有人闯进来,铃铛会响,红线会断,符纸会烧。虽然拦不住高手,但能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