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两三个月了吧。”老板边往厨房走边说,“隔段时间就来一趟,住一两天就走。我们这儿有啥旅游资源?除了山就是坟。”
胖子小声嘀咕:“坟也算旅游资源?”
张清玄没说话,透过窗户看外面的街道。小镇很安静,偶尔有摩托车驶过。街对面有个小卖部,门口坐着个老太太,正眯着眼睛晒太阳。
包子端上来了,猪肉白菜馅,个头不小。稀饭熬得浓稠,配着老板自己腌的咸菜。
张清玄咬了口包子,味道一般,但热乎。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耳朵却在听店里的动静。
柜台后有个小电视,正在播本地新闻。主播用方言说着什么,声音很小,但张清玄听清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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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有村民反映,山区夜间有不明声响……林业局提醒,春季野生动物活动频繁,请村民不要夜间进山……”
胖子也听到了,碰碰张清玄:“老板,说的是不是昨晚那声音?”
“可能。”张清玄喝完最后一口稀饭,“老板,结账。”
付钱的时候,张清玄多给了十块:“老板,跟你打听个事。那些开越野车的外地人,一般都住哪儿?”
老板数着钱,头也不抬:“镇东头有个招待所,他们就住那儿。不过这几天没见着人,可能进山了。”
“进山?去哪儿?”
“那我哪儿知道。”老板把找零递过来,“不过听人说,他们常去老鹰嘴那边。那儿山路险,平时没人去。”
老鹰嘴。
张清玄记住了这个名字。
从饭馆出来,三人往镇东头走。招待所是栋三层小楼,外墙的白漆已经剥落,露出里面的红砖。门口停着两辆车,一辆破旧的面包,一辆半新的皮卡。
张清玄没进去,只是在附近转了转。他看到招待所后面的空地上,有新鲜的车辙印,轮胎花纹很深,是越野车专用的泥地胎。
“昨晚那几辆车,应该停过这儿。”他低声说。
“现在呢?”陈子轩问。
“进山了。”张清玄看向远处的山脉,“老鹰嘴……得找个人问问在哪儿。”
他们在镇上转了一圈。镇子真的很小,半小时就走完了。最后在街尾看到一个修自行车的老头,正蹲在路边补胎。
张清玄走过去,递了根烟:“大爷,跟您打听个地儿。”
老头接过烟,别在耳朵上:“啥地儿?”
“老鹰嘴。”
老头的手停了一下,抬头看了张清玄一眼:“你们去那儿干啥?”
“考察,地质考察。”张清玄说,“听说那儿地形特殊,想去看看。”
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补胎:“我劝你们别去。那地方……邪性。”
“怎么个邪性法?”
“老辈子人都说,老鹰嘴底下压着不干净的东西。”老头的声音压低了些,“民国那会儿,有一队兵在那儿全军覆没,一个都没出来。后来有人去找,只找到些烂掉的枪和衣服,人……连骨头都没找着。”
胖子咽了口唾沫:“全军覆没?多少人的队伍?”
“说是有一个排,三十多号人。”老头说,“打那以后,那地方就没人敢去了。晚上能听到枪声和惨叫声,跟放电影似的。我们这儿的人,天黑就不往那边走。”
张清玄点点头:“谢谢大爷。那地方怎么走?”
老头看他坚持,叹了口气,指了指西边的山:“顺着这条路上山,走到头有个岔路,往左是去燕子岭,往右就是老鹰嘴。路不好走,得走三四个小时。”
“有人最近去过吗?”
“有。”老头说,“就是那些开越野车的外地人。他们请了个向导,是老李头。不过……”他顿了顿,“老李头前天回来了,病了,躺在床上说胡话,说看到‘穿军装的影子’。”
张清玄和陈子轩对视一眼。
“老李头住哪儿?”张清玄问。
“镇子最西头,门口有棵老槐树那家。”老头说,“不过我劝你们别去,他家人现在不让人见,说晦气。”
张清玄又递了根烟:“谢谢大爷。”
三人往镇西头走。路上,胖子小声问:“老板,咱们真要去见那个老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