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张清玄解下天蚕丝,看了看井口的三根蜡烛——火焰稳定,说明下面的怨气已经暂时平息。
他把井底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年……”胖子掰着手指算,“那女鬼的女儿要是还活着,不得八十多了?”
“嗯。”张清玄把从井底带出来的银簪子和几缕头用黄纸包好,“所以得查。先去档案馆,查当年的户籍记录。”
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王奶奶家。出门时,张清玄在门框上贴了张镇宅符,防止再有阴气泄露。
回到扎纸店,已经晚上十点多了。让张清玄意外的是,店里的灯还亮着。
推门进去,林瑶和陈静薇居然都在。两人各坐一边,中间隔着整个柜台,气氛微妙得像两国谈判。
“你们怎么还没走?”张清玄问。
“等你啊。”林瑶站起来,“井里怎么样?没受伤吧?”
陈静薇也走过来,递上一个保温杯:“我让厨房炖了参汤,驱寒的。”
张清玄接过保温杯,打开喝了一口。温度刚好,参味浓郁,还加了红枣枸杞,确实是驱寒补气的方子。
“谢谢。”他说,“井里是个民国女鬼,叫李秀琴,被她丈夫杀害抛尸。需要查她女儿的下落。”
林瑶眼睛一亮:“查人?这个我擅长。姓名,生辰,住址?”
“李翠儿,一九三四年左右生,母亲李秀琴,父亲……”张清玄顿了顿,“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姓李,是个盗墓的。”
“有这些信息就够了。”林瑶掏出手机,“我明天就去户籍科查。民国时期的档案可能不全,但总比没有强。”
陈静薇想了想:“如果需要民间线索,我可以动陈家的关系网。很多老家族都有族谱,说不定能查到。”
张清玄看看两人:“行,那就麻烦你们了。查到了,按情报费结算。”
“张清玄,你能不能别老提钱?”林瑶皱眉。
“不能。”张清玄理直气壮,“亲兄弟明算账,何况我们还不是兄弟。”
陈静薇倒是笑了:“好,按你的规矩来。”
胖子在旁边看着,悄悄对陈子轩使眼色——看,又来了。
陈子轩今天站桩站得腿软,这会儿正瘫在椅子上揉腿,看到胖子的眼神,只能苦笑。
晚上十一点,林瑶和陈静薇终于走了。胖子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老板,这两位姑奶奶再待下去,我怕咱们店都要被拆了。”
“拆不了。”张清玄数了数今天收的钱——李奶奶给的一千,老太太给的五百定金,加上之前剩的,够用一阵子了,“她们有分寸。”
“那倒也是。”胖子开始收拾桌子,“老板,明天真要去查档案?”
“嗯。你跟我一起去。”
“啊?我也去?”
“不然呢?”张清玄瞥他一眼,“你想留在店里看店?”
胖子想了想,觉得还是跟着老板安全点:“去去去,我去!”
第二天一早,胖子起了个大早,做了葱油拌面。面条是自己手擀的,煮得劲道,浇上热腾腾的葱油,再撒一把葱花,香得能把人从床上勾起来。
张清玄吃了两大碗,连汤都喝干净了。
“胖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他难得夸了一句。
胖子嘿嘿笑:“那是,我可是专门跟王嫂学过的。她说我要是开个面馆,保准火。”
“那就开一个。”张清玄说,“我给你投资,占三成股。”
“别别别,我还是跟着老板混吧。”胖子赶紧摆手,“开面馆多累啊,起早贪黑的。我现在多好,有事出去溜溜,没事在店里歇着,还有工资拿。”
“出息。”张清玄笑骂一句,放下碗,“走了,去档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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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档案馆在城东,一栋五十年代建的苏式建筑,红砖墙,拱形窗,门口两棵老槐树,枝叶茂密。
林瑶已经等在门口了。今天她穿了身便装,白衬衫配卡其裤,简单利落。
“档案室在二楼,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她领着两人往里走,“民国时期的户籍档案保存得还行,但一九三七年那会儿兵荒马乱的,很多记录都不全,得有点心理准备。”
档案室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一个戴眼镜的老管理员帮他们调出了-o年间的出生登记册。
册子是线装的,纸页泛黄脆,上面的字是用毛笔写的,有些已经模糊不清。
“李翠儿……一九三四年……”林瑶一页页翻过去。
胖子也凑在旁边看,可惜他认不全那些繁体字,看了半天眼都花了。
张清玄则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老槐树。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光影。他想起了井底那个女鬼——八十多年没见过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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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林瑶突然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