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文恭下令:
“即刻清点府库,登记粮草、兵器、金银,不得有丝毫隐瞒;”
“另派士兵沿街巡查,安抚百姓,救治伤员,如有趁机劫掠者,无论军民,一律斩!”
几名头领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前来禀报:
“启禀将军,府库已清点完毕,共得粮草十万石,铁刀三千柄,弓箭五千副,甲胄八百套,金银财宝折合白银五万两!”
史文恭点头,当即下令:
“打开粮仓,先向城中贫苦百姓放救济粮,每户一石,由各街巷里正统一领取分;”
“再将兵器入库封存,金银暂存府中,待禀明天王与天尊哥哥后,再作调配。”
消息传开,城中百姓更是欢声雷动。
一名白老妇人捧着沉甸甸的粮袋,对着史文恭深深一揖,老泪纵横:
“将军啊,金狗占了蓟州,苛捐杂税不断,粮食都被他们搜刮去了,我们这些百姓快要饿死了!你们就是再生父母啊!”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跪倒在地,叩谢之声不绝于耳。
史文恭连忙扶起老妇人,沉声道:
“老人家快快请起,光复故土,解救百姓,本就是我等职责。燕云之地,本就是汉家故土,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处理完城中事务,已是夕阳西下。
史文恭独自站在城主府衙门前的台阶上,望着街上渐渐恢复烟火气的街巷——
孩童们追跑打闹,商贩们开始收拾摊位,百姓们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梁”字大旗在府前迎风猎猎,与天边的晚霞交相辉映。
他心中感慨万千:自归顺梁山以来,他摒弃了往日的孤傲,与弟兄们并肩作战,只为“替天行道”四个字。
如今蓟州光复,看着百姓们重获安宁,他终于明白,这才是真正的大义。
索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满是敬佩:
“史将军,此次破阵擒敌、光复蓟州,全凭你的妙计与神箭,索服了!”
史文恭转过身,微微一笑:
“此乃弟兄们齐心协力之功,非我一人之能。蓟州虽定,燕云尚有多地未复,金军仍在肆虐。”
“我们休整一日,明日便派人向析津府禀报捷报,同时整顿兵马,支援朔州的弟兄们!”
索连连点头:
“所言极是!早日光复燕云十六州,让所有百姓都能过上安稳日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蓟州城的每一个角落,驱散了多年的阴霾。
蓟州光复的捷报,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传遍燕云大地,不仅鼓舞了梁山军的士气。
更让被金军压迫的百姓们看到了希望,为后续收复各州奠定了坚实的民心与军事基础。
燕云之东,平州枕山襟海,实为渤海湾扼要之港。
金军万户完颜阇母自据守此地,便征调民夫加固城防,更在海港咽喉处筑起三层高的锁江楼。
楼中架设十八架配重投石机,楼底暗设水闸,江面密布铁索,号称“铜墙铁壁,水陆军莫能近”。
梁山军光复蓟州后,呼延灼与秦明率两万大军星夜驰援。
大军抵达平州城外二十里处扎营,只见海港方向浓烟袅袅,锁江楼的黑影在暮色中如巨兽蛰伏。
“他娘的金狗,竟凭一座破楼阻拦去路!”
秦明性如烈火,胯下火焰驹躁动不安,手中狼牙棒直指锁江楼,
“呼延将军,某愿率先锋营直捣城下,砸了这劳什子锁江楼!”
呼延灼身披乌油连环甲,手持双鞭,面色沉凝如铁:
“秦统制莫急,这锁江楼居高临下,投石机射程甚远,硬攻必遭重创。”
“且完颜阇母麾下有水师战船百艘,若我军攻城,水军必从侧翼夹击,届时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说话间,探马回报:
“启禀二位将军,金军水师主力停泊于港内,锁江楼由完颜阇母亲侄完颜烈驻守,城中守军约八千,多为骑兵与步兵混编。”
呼延灼闻言,眼中精光一闪:
“我有一计,可分三步走。”
“第一步,用连环马牵制城中守军,使其不敢轻易出城;”
“第二步,夜袭锁江楼,烧毁投石机与铁索;”
“第三步,李俊、三阮率水军从外海迂回,夹击港内金军水师,断其退路。”
秦明抚掌大笑:
“此计甚妙!某这就去整顿连环马,明日便在城外列阵,让金狗瞧瞧我梁山铁骑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