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兴奋了没几天,苏只婆就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长安虽然繁华,但音乐水平也太“拉胯”了吧!
当时中原的主流音乐是“雅乐”,主要用于祭祀、朝会等正式场合,旋律单调、节奏缓慢,听起来就像“催眠曲”。苏只婆第一次在宫廷宴会上听雅乐,听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差点打呼噜,被旁边的突厥乐师偷偷叫醒,又一次“社死”。
他偷偷问旁边的中原乐师:“你们中原就没有好听一点的音乐吗?这个雅乐也太无聊了,跟念经似的!”
中原乐师叹了口气:“苏只婆,你有所不知。自从东汉末年战乱以来,很多古代的乐理和乐器都失传了,现在的雅乐都是后人凭记忆复原的,早就不是当年的样子了。民间虽然有一些民歌,但登不了大雅之堂,宫廷里只认雅乐。”
苏只婆听了很失望:“这么大的长安,这么多的人,居然没有好听的音乐?这也太可惜了!”
更让他无语的是,中原的乐器也很“落后”。当时中原的琵琶是直项琵琶,音域窄、音色单调,跟他带的曲项琵琶根本没法比;中原的笛子、箫,音调也不如西域的丰富。有一次,宫廷乐师跟他比拼琵琶,中原乐师弹完之后,苏只婆抱着自己的曲项琵琶弹了一龟兹名曲,弹得又快又炫,音色多变,当场就把中原乐师比下去了,让在场的贵族们都看呆了。
不过,苏只婆也现了中原音乐的优点:中原的民歌旋律优美,歌词也很有韵味;雅乐虽然单调,但庄重典雅,适合正式场合。他心里想:“如果能把西域的乐理和乐器,跟中原的音乐结合起来,肯定能创造出更好听的音乐!”
这个想法在他心里扎了根,也为他后来在中原的“音乐改革”埋下了伏笔。
2。4长乐公主的“伯乐眼”:终于遇到懂我的人
苏只婆在长安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他是突厥公主的陪嫁乐师,但北周的贵族们大多看不起“蛮夷之乐”,觉得西域音乐“太野”“不庄重”,不符合中原的礼仪。所以,苏只婆很少有机会在正式场合表演,只能在突厥公主的宫殿里弹琵琶,或者跟其他西域乐师一起自娱自乐。
他心里很郁闷,觉得自己的才华得不到施展,甚至有点后悔来中原了。他经常对着自己的琵琶叹气:“琵琶啊琵琶,我带着你千里迢迢来到中原,难道就要在这里默默无闻地度过一生吗?”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他的命运。这个人就是北周的长乐公主宇文氏——武帝宇文邕的妹妹,一个级“音乐烧友”。
长乐公主跟其他贵族不一样,她不喜欢枯燥的雅乐,反而对新奇的西域音乐很感兴趣。有一次,她去突厥公主的宫殿做客,正好听到苏只婆弹琵琶。那悠扬的旋律、多变的音色、精湛的技巧,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她当场就听呆了,等苏只婆弹完,她立刻站起来鼓掌:“太好听了!这是什么音乐?弹得也太厉害了吧!”
苏只婆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欣赏他的音乐,激动得差点哭了:“公主,这是我们龟兹的音乐,我叫苏只婆,是来自龟兹的乐师。”
长乐公主笑着说:“苏只婆,你的名字真好听,你的琵琶弹得更好听!我从来没听过这么美妙的音乐,比宫廷里的雅乐好听多了!”
从那以后,长乐公主就成了苏只婆的“头号粉丝”。她经常邀请苏只婆去她的公主府表演,还把宫里的乐师都叫来听他弹琴、学他的技巧。苏只婆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舞台,他也毫不保留地把自己的琵琶技巧和龟兹乐理分享给大家。
有一次,长乐公主举办“音乐派对”,邀请了长安的贵族和知名乐师。苏只婆作为压轴嘉宾出场,抱着曲项琵琶弹了一他改编的《龟兹十二调》。曲子一开始,悠扬的旋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中间节奏加快,琵琶声如行云流水,让人热血沸腾;最后旋律放缓,余音绕梁,让人回味无穷。
弹完之后,全场寂静了三秒,然后爆出雷鸣般的掌声。有贵族站起来说:“苏只婆先生,您真是‘琵琶魔手’啊!这技艺,简直出神入化!”
“琵琶魔手”这个雅号,就这么在长安的贵族圈里传开了。苏只婆也凭借着长乐公主的支持,逐渐在长安音乐圈站稳了脚跟,从一个“被迫出差的音乐务工人员”,变成了“贵族圈追捧的外籍乐师”。
但苏只婆并不满足于此。他觉得,光让贵族们喜欢他的音乐还不够,他要把西域的“五旦七调”推广开来,让中原的音乐变得更丰富、更好听。而要实现这个目标,他需要一个“神队友”——一个懂中原乐理、又有权力和资源的人。
很快,这个“神队友”就出现了。他就是北周的内史大夫、上柱国——郑译。
第三章:“乐理卷王”上线:与郑译的“相爱相杀”,重构中原音乐体系
3。1偶遇郑译:两个“音乐卷王”的灵魂碰撞
郑译这个人,在历史上的评价有点复杂——他既是政治家,又是音乐家,还是个“级卷王”。他出身名门,才华横溢,不仅精通儒家经典、擅长书法,还对音乐有着极高的造诣,尤其痴迷于古代的乐理。
当时中原的乐理因为战乱已经失传很多,郑译一直想恢复古代的“十二律”,但研究了好几年都没头绪,愁得头都快白了。他觉得中原的音乐太单调,只有五个音阶(宫、商、角、徵、羽),根本满足不了他对音乐的追求。
有一次,郑译受长乐公主邀请,去参加她的“音乐派对”,正好听到苏只婆弹琵琶。苏只婆弹奏的曲子,调式丰富、变化多端,让郑译眼前一亮。他当场就激动地冲上台,抓住苏只婆的手说:“先生,您这曲子的调式太奇妙了!怎么会有这么多变化?您一定懂什么特殊的乐理,快教教我!”
苏只婆被他的热情吓了一跳,愣了半天说:“大人,这是我们龟兹的‘五旦七调’,没什么特别的啊,我们龟兹的乐师都会。”
郑译一听“五旦七调”,眼睛都亮了:“五旦七调?是什么意思?快跟我说说!”
苏只婆见他这么感兴趣,就耐心地解释:“‘旦’就是调子的根本,相当于你们中原说的‘宫’;‘五旦’就是五个不同的根本调子,分别是宫、商、角、徵、羽。‘七调’就是每个‘旦’下面有七种音阶,分别是娑陁力、鸡识、沙识、沙侯加滥、沙腊、般赡、俟利箑。把五旦和七调组合起来,就能变化出三十五种调子,足够弹出各种好听的曲子了!”
郑译越听越激动,拍着大腿说:“妙啊!太妙了!这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东西!古代的‘十二律’肯定也是这样的,只是我们失传了!先生,您真是我的贵人啊!”
从那以后,郑译就成了苏只婆的“小迷弟”,天天缠着苏只婆请教“五旦七调”。苏只婆也很欣赏郑译的才华和对音乐的痴迷,两人一拍即合,组成了“乐理改革cp”,开始了“卷死同行”的音乐研究之路。
他们的合作模式很简单:苏只婆负责讲解龟兹的“五旦七调”,演示具体的弹奏技巧;郑译负责把龟兹乐理和中原的“十二律”结合起来,翻译成中原人能理解的术语,再整理成系统的理论。
为了研究乐理,两人经常一起熬夜。苏只婆带着他的琵琶,郑译带着他的古籍,在郑译的书房里埋头苦干。有时候为了一个调式的对应关系,两人能争论一整天;有时候为了验证一个理论,苏只婆会反复弹奏几十遍,郑译则在旁边记录、分析。
有一次,两人为了“五旦”和中原“十二律”的对应关系,争论到半夜。苏只婆说:“五旦就是五个主音,分别对应十二律里的黄钟、太簇、姑洗、林钟、南吕。”郑译却不同意:“不对,应该对应黄钟、大吕、太簇、夹钟、姑洗,这样才能和古代的乐理契合。”
两人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苏只婆说:“别争了,我们弹来试试不就知道了!”他抱着琵琶,分别用两种对应方式弹奏同一曲子,郑译在旁边仔细听,最后不得不承认:“还是你说的对,这样弹出来的调子更和谐!”
苏只婆得意地说:“这就是实践出真知!光靠看书是没用的,得弹出来才知道好不好听!”
郑译哈哈大笑:“你说得对!我以后得多向你学习,不能光死读书!”
就这样,两个“音乐卷王”在“相爱相杀”中,一点点完善着他们的乐理体系。苏只婆也凭借着这种“不搞懂不罢休”的较真劲,“乐理卷王”的雅号传遍了长安的文人圈。
3。2翻译乐理:把西域“黑科技”变成中原“说明书”
要把龟兹的“五旦七调”推广开来,先得把它翻译成中原人能理解的语言。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龟兹的术语和中原的乐理术语完全不同,很多概念根本找不到对应的词汇。
比如“娑陁力”“鸡识”这些调名,直接翻译过来没人懂。苏只婆和郑译商量了半天,决定把龟兹的七调对应到中原的七音(宫、商、角、变徵、徵、羽、变宫),再给每个调起一个中原人能理解的名字。
经过反复琢磨,他们终于完成了“翻译工作”:
-娑陁力对应宫调
-鸡识对应商调
-沙识对应角调
-沙侯加滥对应变徵调
-沙腊对应徵调
-般赡对应羽调
-俟利箑对应变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