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公,诸位同僚,且看!
燕赵的儿郎们手脚倒是麻利,这城主府的珍宝,怕是要被他们‘保管’得一干二净了!”
此言一出,如同点燃了干柴。
铁阙侯宗无畏立刻咆哮:
“岂有此理!破城乃联军之功,岂容尔等独吞!”
他巨盾顿地,声震四方,
“儿郎们,去!取回我们应得之物!”
“抢啊!”
“不能让他们独占了!”
煽动之下,早已眼红的贵族私兵们顿时如开闸洪水,挥舞着兵刃便向城主府门涌去。
场面瞬间大乱!
“呵。”
李方清唇间逸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这笑声未落,异变陡生!
城主府高墙之上、飞檐之下、楼窗之内,瞬息间冒出无数玄甲身影!
他们不言不语,手中石块、瓦砾、乃至沉重的粮袋如同冰雹般倾泻而下,精准地砸向试图冲府的贵族士兵头顶。
与此同时,原本在广场列阵的燕赵士兵齐刷刷从身后抽出统一制式的齐眉硬木棍。
步伐整齐地踏前一步,棍影如林,带着呼啸的风声,朝着那些贪婪的冲阵者劈头盖脸地痛击下去!
“哎哟!”
“我的头!”
“别打了!退!快退!”
棍棒着肉的闷响、吃痛的哀嚎、惊慌的尖叫顿时取代了之前的喊杀。
燕赵士兵三人一组,进退有据,棍法刁钻,专打关节、小腿、手腕等脆弱之处,虽不致命,却疼痛钻心。
贵族私兵虽有利刃在手,但在狭小空间内根本无法施展,反而被长棍逼得左支右绌。
不过片刻功夫,冲在最前头的人已滚倒一地,抱头呻吟。
后面的人惊骇地看着眼前如铜墙铁壁般的棍阵,再不敢上前,狼狈不堪地溃退下来,只留下一地狼藉和此起彼伏的痛呼。
烟尘稍散,只见燕赵军阵岿然不动,棍斜指前方,冷冽的目光透过飞扬的尘土,无声地宣示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凌海大公眼睁睁看着自家士兵被打得抱头鼠窜,脸上青红交错,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薄而出。
他猛地转向李方清,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李方清!你…你竟敢纵兵行凶!”
李方清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双手一摊,语气带着几分无奈的嘲讽:
“凌公,此言差矣。
众目睽睽,是贵部人马先冲击我军掌控下的城主府,意图抢夺。
我军不过是自卫反击,维持秩序罢了。
难道要我等引颈就戮,任由尔等践踏我燕赵儿郎用血换来的战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灰头土脸、相互搀扶着的贵族士兵,意有所指地补充道:
“况且,我军所用不过是木棍,若真存了歹意,此刻广场上流淌的,可就不只是哀嚎,而是鲜血了。”
凌海大公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恶气堵在喉头,咽不下又吐不出。
他死死攥紧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从牙缝里挤出低沉的声音:
“好…好一个自卫反击!李方清,你究竟想干什么?!”
李方清脸上的闲适神色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
他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却极具分量地迎上凌海大公几乎要喷火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