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内的世界,时间与空间的概念变得模糊。薪走在最前方,每一步落下,脚下的尸骸便化作光点消散,融入虚空。这些仙古强者的遗骸,历经无尽岁月仍未彻底朽灭,此刻在“薪”这个特殊存在的牵引下,终于得以安息。
“这里。。。曾经爆过什么级别的战斗?”白小纯踩碎一根断裂的青铜战矛,矛身残留的杀意让他指尖麻。放眼望去,战场无垠,破碎的星辰、断裂的仙宫、干涸的血海。。。各种越想象的惨烈景象,无声诉说着昔日的悲壮。
“仙帝陨落如雨,仙王只是卒子。”薪的声音平静,却让所有人心中寒。他停在一具特别巨大的尸骸前——那是一只展翼足以遮蔽星域的仙凰,羽翼呈九彩色,哪怕死去不知多少纪元,翎羽上依旧流淌着大道符文。
“九彩仙凰,仙古纪元的祥瑞之祖,执掌造化与涅盘。”薪轻抚一根飘落的凰羽,羽片在他掌心化作一枚赤金符文,“她本可不死,却为护佑子民,力战三位黑暗仙帝而亡。”
符文飞向瑶曦圣母:“此乃《九转涅盘经》残篇,可补全瑶池传承。”
瑶曦郑重接过,残念竟凝实三分,隐隐有重聚元神之兆。
继续前行,战场深处出现奇景。一株通体晶莹、高不过三尺的小树扎根于虚空,树上只结三枚果实,分别呈金、银、紫三色,散诱人道香。
“悟道树?!”道衍惊呼,“传说中可助人直抵大道的先天灵根,竟真存在!”
薪点头:“但它被黑暗本源污染了。”众人细看,果然现树干内部有细密的黑丝蔓延,如同血管。
“能救吗?”白小纯舔舔嘴唇。
薪没有回答,而是抬手虚抓。悟道树剧烈震颤,三枚果实同时脱落,飞向姬无涯、姜镇魔与妖皇雪月清:“以帝血浇灌,可暂缓侵蚀。但根治之法,在战场最深处。”
三人毫不犹豫,各自逼出一滴心头帝血。血液浇灌下,悟道树黑丝褪去少许,三枚果实光芒大盛,分别没入三位帝者眉心。顿时,虚空大道轰鸣,恒宇帝火燎原,万妖虚影显化——三人竟同时陷入顿悟,气息开始向更高层次蜕变!
“这只是开始。”薪望向战场深处,那里隐约可见九座巍峨的祭坛,呈环形排列,每座祭坛上都悬浮着一件物品,散的气息让诸帝都心悸。
突然,异变陡生!战场边缘的阴影中,无数双猩红的眼睛同时睁开。紧接着,密密麻麻的黑色身影如潮水般涌来——它们形态扭曲,有的像腐烂的仙兽,有的像畸变的修士,共同点是浑身缠绕着与黑暗源头同源的气息!
“被侵蚀的仙古战魂!”虚空大帝映道镜照去,镜中映出的景象令人头皮麻——这些黑影的数量,何止百万!
“结阵!”薪厉喝,第一个冲了出去。他双手结印,眉心道纹绽放灰光,在身前化作一道横贯战场的屏障。黑影撞在屏障上,出“嗤嗤”的腐蚀声,却无法突破。
诸帝反应极快。虚空镜定住左翼,恒宇炉焚向右翼,妖皇戈斩向中路,西皇塔镇守后方。。。各展神通,与黑影厮杀成一团。
白小纯最是凶残,万劫不灭体催动到极致,直接冲入敌阵,所过之处黑影成片爆碎。他一边杀一边吞噬黑暗本源,体表的万劫纹路竟开始向暗金色蜕变。
“痛快!这些玩意儿大补啊!”他大笑,却突然脸色一变,猛地暴退。只见他刚才所在的位置,虚空无声湮灭,一只覆盖着黑色骨甲的爪子缓缓收回。
爪子的主人,是一尊身高万丈的巨人形黑影。它生有三头六臂,每只手中都持着一件残破的仙兵,气息赫然达到了准仙帝层次!
“仙古纪元的堕落仙帝。。。”薪神色凝重,“它守在这里,说明祭坛上的东西,非同小可。”
“我来!”妖皇雪月清长啸,妖皇戈化作万丈金光,斩向巨人。然而巨人只是抬起一只手臂,以手中的残破仙盾格挡。
“铛——!”
震耳欲聋的巨响中,妖皇戈倒飞而回,妖皇虎口崩裂,金血洒落。巨人纹丝不动,六只眼睛同时锁定薪:“帝尊的气息。。。你果然来了。”
它竟能口吐人言!
薪踏前一步,与巨人对视:“你认得帝尊?”
“何止认得。”巨人中间的头颅出沙哑的笑声,“当年就是他,将吾等封印于此,美其名曰‘镇守遗藏’。这一镇,就是九个纪元。”
它突然六臂齐挥,六件残破仙兵同时光,在虚空交织成一座巨大的牢笼,将所有人困在其中:“帝尊既然选了你做传人,那就替他。。。永远留在这里吧!”
牢笼收缩,恐怖的碾压之力让诸帝都变色。这尊堕落仙帝的实力,远想象!
薪却笑了:“你搞错了一件事。”他抬手,掌心浮现九枚灰扑扑的符文,“帝尊当年留你们在此,不是镇守,而是。。。养料。”
符文炸开,化作九条锁链,瞬间缠住巨人。巨人惊恐地现,自己体内的黑暗本源竟不受控制地流向锁链,最终没入薪的体内!
“不!这不可能!帝尊明明已经。。。”巨人疯狂挣扎,身躯却以肉眼可见的度干瘪。
“帝尊的布局,岂是你能揣度。”薪面无表情,将巨人最后一点本源吞噬。随着巨人化作飞灰,九座祭坛同时震动,祭坛上的物品纷纷飞起,落向不同的人。
第一座祭坛,飞出一枚烙印着虚空纹路的晶石,没入虚空大帝眉心。第二座,是一团永恒燃烧的赤金火焰,融入恒宇炉。第三座,是一滴晶莹如泪的翠绿液体,被西皇塔吸收。。。
九件遗藏,对应九种大道,完美契合在场九位最强者。得到遗藏的瞬间,九人气息暴涨,竟同时踏出关键一步,触摸到了更高的境界门槛!
“这是。。。帝尊为你们准备的礼物。”薪看向九人,“炼化遗藏,你们皆可踏入准仙帝境。届时,随我征战真正的彼岸。”
众人还未来得及欣喜,战场最深处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紧接着,一道比堕落仙帝恐怖十倍的气息轰然爆,整片古战场都在颤抖!
“还有大家伙?”白小纯脸色白。
薪望向深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终于醒了。。。仙古纪元,最后的守门人。”
他转身,对众人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准备好,见见你们的。。。祖师爷。”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