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光转瞬即逝,天枢的气色在沈清辞的汤药调理下愈红润,已能自如行走,只是体内蛊毒仍需靠药物压制,未能根除。
这日清晨,五人正围坐在一起商议潜入阴山溶洞的细节——龙砚部署路线,沈清辞检查备好的解毒药膏,苏清摆弄着刚磨好的长剑,苏烈则坐在天枢身边,时不时给她递上一杯温水,满眼都是疼惜。
忽然间,石屋外飘来一阵极淡的异香,甜腻中带着几分诡异,若有似无地钻入鼻腔。
“不对劲!”沈清辞最先蹙眉起身,快步走向门口,“这是‘引蛊香’,专门激化体内有蛊之人的毒性!”
话音未落,坐在桌边的天枢突然脸色一白,双手紧紧捂住胸口,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原本红润的嘴唇再次泛起乌紫。
她身子一软,险些从凳子上滑下去,苏烈眼疾手快,连忙将她揽入怀中,掌心触到她的皮肤,竟带着一丝反常的灼热。
“天枢!”苏烈心急如焚,声音都在颤,“你怎么样?”
天枢呼吸困难,浑身轻微抽搐着,断断续续地挤出几个字:“蛊毒……作了……是高肖……他来了……”
“高肖?”龙砚眼神一凛,瞬间拔出腰间长剑,“鎏金阁的饲蛊使者,当年就是他给天枢种下的锁魂蛊!”
“砰——”石屋门被猛地踹开,一道黑衣身影带着凌厉杀气闯了进来。来人面容阴鸷,嘴角噙着残忍笑意,正是高肖。
他目光扫过屋内五人,最后落在天枢身上,看到她没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冷笑:“没想到你这贱婢命这么硬,中了追魂散还能苟活!阁主本以为你会乖乖回总舵领罚,竟勾结外人藏在此地!”
“高肖,你休要放肆!”苏烈将天枢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如霜,“今日便让你为当年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高肖嗤笑一声,抬手甩出数枚黑色毒针,直直射向苏烈。龙砚身形一动,长剑出鞘,“叮叮当当”几声将毒针尽数击落。
沈清辞趁机取出银针,飞快刺入天枢身上几处穴位,试图压制躁动的蛊毒;苏清握紧长剑,眼神锐利如鹰,死死盯着高肖,随时准备出手;一旁的苏烈则紧守在天枢身边,警惕地防备着任何异动。
“就凭你们,也想拦我?”高肖眼中闪过不屑,从怀中掏出一个青铜小鼎,掀开鼎盖,浓郁的引蛊香瞬间弥漫开来。
天枢闻到这气味,痛苦地闷哼一声,浑身抽搐愈剧烈,意识也开始模糊。
“不准用这邪物!”沈清辞急声喊道,“再用天枢的蛊毒会彻底失控!”
龙砚会意,与苏清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一左一右夹击高肖。
龙砚剑法沉稳有力,大开大合,逼得高肖连连后退;苏清的剑法则灵动迅捷,如同赤色闪电,死死缠住高肖的身形,不让他有机会再晃动青铜鼎。
苏烈趁此机会,提剑朝着高肖冲去,招招直指要害,心中满是对天枢的担忧与对高肖的恨意。
高肖不敢硬拼,身形灵活躲闪,时不时反手甩出毒针,或是用引蛊香干扰众人。
“清辞,你照顾好天枢!”苏烈大喊一声,剑势愈凌厉。
沈清辞一边给天枢喂下紧急压制毒性的丹药,一边留意着战局,随时准备支援。
天枢靠在苏烈先前坐的凳子上,气息微弱,脸色青黑,却强撑着意识,低声对沈清辞说:“他……他的鼎……是引蛊的关键……”
沈清辞点头,对着龙砚和苏清喊道:“毁掉他手中的青铜鼎!”
龙砚闻言,长剑一挑,直刺高肖持鼎的手腕。
高肖慌忙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鼎身被长剑划开一道口子,引蛊香散逸大半。他心疼怒吼,反手一掌拍向龙砚,掌风带着剧毒。
苏清见状,纵身跃起,长剑劈向高肖后背。高肖被迫转身格挡,苏烈趁机上前,一剑划伤了他的手臂。
高肖吃痛后退,看着眼前四人联手的架势,知道今日讨不到好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算你们厉害!但天枢的蛊毒已被激化,没有阁主的独门解药,她活不过三日!”
他猛地将青铜鼎掷向地面,鼎身碎裂,剩余的引蛊香彻底弥漫开来。天枢闷哼一声,彻底失去了意识。
高肖趁机身形一闪,几个起落便消失在石屋外的沙棘丛中。龙砚与苏清追出去时,早已没了他的踪迹。
“别追了,先救天枢!”沈清辞的声音带着急切。
苏烈连忙抱起昏迷的天枢回到床边,看着她气息微弱、脸色青黑的模样,心中如同刀割。
沈清辞蹲下身为天枢把脉,脸色凝重到了极点:“引蛊香激化了锁魂蛊,与追魂散毒性交织,情况比之前凶险十倍。我能暂时稳住她的性命,但最多只能撑三日,必须在三日内拿到鎏金阁的独门解药!”
龙砚走到床边,眼神坚定:“原计划暂缓,我们立刻出,潜入阴山溶洞抢解药!”
苏烈紧紧握住天枢冰凉的手,眼中满是决绝:“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救天枢!”
苏清也攥紧了长剑,语气坚定:“我们一起去,定能捣毁鎏金阁,拿到解药!”
石屋内的气氛瞬间沉重,三日的期限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五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