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21章 桃花坞黄粱一梦（第2页）

龙砚早有防备，拔出寒川剑，侧身避开，剑刃相撞，出刺耳的声响。“你杀害蒋先生，背叛弟兄，今日我定要为蒋先生和所有牺牲的人报仇！”

两人激战在一起，秦峰武艺虽高，却早已心神大乱，哪里是龙砚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便渐渐不支。龙砚看准时机，一剑挑飞他手中的长剑，随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剑尖抵住他的咽喉。

“龙将军，慕容教主说过是你们金吾卫杀我我父母，你们金吾卫就知道滥杀无辜，死不足惜！”秦峰嘶声力竭的吼道。

“金吾卫杀了你父母？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你也信，我在金吾卫时虽为朝廷亲兵，却从不滥杀无辜!”龙砚眼中满是杀意，“我蒋某自认待你不薄，弟兄们信任你，你却潜入我们，残害同胞，这样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话音未落，寒川剑猛地刺入秦峰的心脏。秦峰瞪大了眼睛，口中涌出鲜血，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解决了秦峰，龙砚带着沈清辞、华荣，再次来到蒋葛涵的墓碑前。夕阳西下，余晖洒在墓碑上，给冰冷的青石镀上了一层暖意。

龙砚手持秦峰的人头，放在墓碑前，沉声道：“蒋先生，叛徒秦峰已被我斩杀，你的大仇得报了。你在天有灵，安息吧。”

沈清辞轻声道：“蒋先生，你放心，我们会带着你的遗志，继续前行，早日收复京城，还天下太平，绝不辜负你的期望。”

华荣蹲下身，擦拭着墓碑上的尘土，哽咽道：“蒋先生，你教我们的阵法，我们都记着，会用它打赢每一场仗，完成你未竟的心愿。”

风拂过山岗，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蒋葛涵的回应。龙砚望着墓碑，心中的悲痛渐渐化为坚定的力量。

他知道，蒋葛涵虽已离世，但他的智慧与忠魂，将永远陪伴着“复汉军”，指引他们在收复京城的道路上，奋勇前行，直至黎明到来。

斩杀秦峰、为蒋葛涵报了大仇的当晚，龙砚身心俱疲，却久久难以入眠。他坐在案前，摩挲着蒋葛涵留下的那卷兵书，书页泛黄，上面还留着蒋葛涵密密麻麻的批注，字迹清隽，一如其人。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蒋葛涵坐在灯下，耐心为他拆解阵法，语气温和却字字珠玑。

不知何时，龙砚趴在案上沉沉睡去。

梦中，他竟又回到了鹰嘴关的中军大帐，帐外灯火通明，帐内却透着一股温润的暖意。蒋葛涵就坐在他对面的案前，依旧是那身青衫，须整齐，面容清俊，眉宇间没了往日的焦灼，只剩下释然的平和。

他手中捧着那卷兵书，指尖轻轻划过书页，抬头看向龙砚时，眼中带着熟悉的笑意，如春风拂面。

“龙将军，多谢你为我报仇。”蒋葛涵的声音清朗，带着一丝轻快，不再有梦中上次相见时的焦急。

龙砚猛地站起身，心中又惊又喜，眼眶瞬间泛红：“蒋先生！你……”千言万语堵在喉头，竟不知从何说起。他多想上前握住蒋葛涵的手，确认这不是幻觉，可脚步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蒋葛涵放下兵书，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温和地落在他身上：“我在九泉之下，看到秦峰伏诛，心中积怨尽消。你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更没有让军中弟兄失望。”他顿了顿，又道，“那日竹林之中，我本想揭穿他的真面目，却不料他早有预谋，下手狠辣。我不甘心就此离去，魂魄徘徊不去，只为给你托梦示警，幸好，你听懂了。”

龙砚喉结滚动，声音带着哽咽：“是我太大意，没能早些察觉秦峰的阴谋，让你遭此横祸。若不是你托梦，我恐怕还会被他蒙在鼓里，让更多弟兄受害。”

“将军不必自责。”蒋葛涵轻轻摇头，语气恳切，“秦峰伪装极深，又善于隐忍，若非他急于求成，露出破绽，想要借断魂谷一战重创我军，我也难以断定他的身份。况且，生死有命，我能为‘复汉军’尽一份力，能与将军、与弟兄们并肩作战一场，已是此生无憾。”

他抬手，虚虚拍了拍龙砚的肩膀，龙砚只觉得一股暖意从肩头蔓延开来，驱散了连日来的疲惫与悲痛。“我走之后，军中阵法之事，或许会多有波折，但你身边有蹉跎先生运筹帷幄，有华先生巧思过人，还有沈姑娘医者仁心，更有一众忠心耿耿的弟兄，只要你们同心协力，必能攻克难关，收复京城。”

蒋葛涵的身影渐渐变得有些透明，却依旧笑着说道：“我此来，一是为了谢你报仇雪恨，二是为了告诉你，不必为我悲伤。我虽离世，却会在九泉之下，为你们祈福，看着你们平定乱世，看着天下百姓安居乐业。”

“蒋先生！”龙砚伸手想要抓住他，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蒋葛涵的身影越来越淡，声音却依旧清晰：“龙将军，保重身体，带领弟兄们，完成我们未竟的大业。告辞了！”

话音落下，蒋葛涵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帐中，帐外的灯火也渐渐模糊。

龙砚猛地惊醒，案上的兵书还在，指尖残留着书页的触感，梦中的情景却清晰得仿佛就在刚才，蒋葛涵的笑容、话语，都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站起身，走到帐外，夜色深沉，星光点点。晚风拂过，带着军营特有的气息，却不再让人觉得压抑。

龙砚望着漫天星辰，心中一片澄澈——蒋葛涵的托梦，不仅是感谢，更是一种嘱托，一种期许。

他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蒋葛涵虽已离去，但他的忠魂与智慧，将永远激励着“复汉军”前行。

他会带着这份嘱托，带着所有弟兄的期盼，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早日收复京城，还天下一个清明，不辜负蒋葛涵的信任，也不辜负所有牺牲的英灵。

那一刻，龙砚心中的悲痛彻底化为了无穷的力量，他知道，接下来的路，无论多么艰难，他都不会退缩，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