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思摩握着药皂,指腹反复摩擦着皂体上模糊的缠枝莲纹,心中的怒火像即将喷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他想起白天唐军“天雷”肆虐的场景,想起自己麾下士兵惨死的模样,想起金狼旗被烧毁的耻辱,一股无名火再次涌上心头。
他猛地将药皂再次砸向石板地,这一次用的力气比之前更大。“啪”的一声巨响,药皂重重地撞在石板上,裂开了一道清晰的缝。裂缝从皂体的一端延伸到另一端,像一条狰狞的伤疤,将原本完整的药皂分成了两半。
阿史那思摩上前一步,弯腰捡起裂开的药皂,借着篝火的光线仔细查看。他现,药皂内部露出了许多细密的气泡,这些气泡大小均匀,分布在皂体内部,看起来像是刻意留下的。可他并不知道,这是李杰改良皂化工艺时,为了让药皂更易起泡、清洁效果更好而刻意保留的透气结构。
在阿史那思摩眼中,这些细密的气泡却成了“不祥之兆”。他想起草原上的巫师曾说过,器物内部出现气泡,是灾祸的象征,会给持有者带来厄运。“果然是不祥之物!”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神变得更加凶狠,“难怪本汗会遭遇如此惨败,都是这破东西带来的厄运!”
他再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怒火,抬脚狠狠碾向手中的药皂。“咔嚓”一声,原本只是裂开一道缝的药皂瞬间被踩得粉碎,白色的皂屑四处飞溅,落在地上的沙砾中,像撒了一地的盐,与褐色的沙砾形成鲜明的对比。
皂屑沾在他的靴底,随着他的动作被碾得更碎,淡淡的香气弥漫开来,却无法掩盖帐篷内的血腥气和马奶酒的酸气。阿史那思摩看着地上粉碎的皂屑,心中的愤怒不仅没有平息,反而愈强烈。
“造这破皂的工匠,还有造‘天雷’的工匠,本汗要把他们挫骨扬灰!”阿史那思摩的嘶吼声震得帐篷帆布微微颤抖,声音穿透帐篷,传到了营外。帐外栖息在帐篷杆上的夜鸟被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扇动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
黑暗中,阿史那思摩的眼睛闪着怨毒的光,像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狼,随时准备扑向猎物。他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皂屑,仿佛那些皂屑就是造药皂和“天雷”的工匠,要将他们生吞活剥。
旁边的亲兵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纷纷低下头,不敢与阿史那思摩对视。他们悄悄用眼角的余光互相打量,眼神中满是无奈和恐惧。谁都知道,可汗此刻迁怒的不仅仅是那些素未谋面的工匠,更是那个让他吃了大败仗的大唐“李大人”。
自从败给唐军后,阿史那思摩就变得愈暴躁易怒,稍有不顺心就会大雷霆,营中的亲兵和将领们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触怒这位暴怒的可汗。此刻看到阿史那思摩对一枚药皂如此大动干戈,他们更能感受到可汗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也知道这场惨败对可汗的打击有多大。
一名年轻的亲兵刚入营不久,还不太了解阿史那思摩的脾气,忍不住小声嘀咕:“不就是一枚药皂吗?何必这么大动肝火……”
他的话刚说完,就被旁边的老兵狠狠瞪了一眼,老兵用眼神示意他闭嘴,生怕被阿史那思摩听到。年轻亲兵连忙捂住嘴,不敢再说话,心中却满是不解——他实在不明白,一枚小小的药皂,为何会让可汗如此愤怒。
阿史那思摩似乎没有听到年轻亲兵的嘀咕,他依旧盯着地上的皂屑,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头,眼神扫过帐内的亲兵,声音冰冷地说道:“都给本汗记住,无论是造这破皂的,还是造‘天雷’的,只要落在本汗手里,就没有好下场!”
亲兵们连忙齐声应道:“是,可汗!”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谁都不敢有丝毫怠慢。
篝火的火焰越来越小,帐篷内的光线也越来越暗。阿史那思摩看着地上的皂屑,心中的怒火渐渐被一种更深的执念取代——他一定要找到造药皂和“天雷”的人,一定要让他们为这场惨败付出代价,一定要重振突厥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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