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一种过来人的温柔与同情,笨拙地安慰着另一个正在经历失去的人。
明明是海灯节,璃月港几处熟悉的地方,却弥漫着一种无声的悲伤,比节日的烟火更浓。
也更要沉痛。
翌日。
他们几人聚在一起,在你的家里。
你的家依旧干干净净。
你才离开几天啊。
怎么可能会有灰尘呢。
甚至门把手都一尘不染。
空气凝滞,光影透过窗棂,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
“至少,一定要带她回来。”行秋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雪山太冷了,”胡桃抱着膝盖,把下巴搁在臂弯里,声音闷闷的,“那个笨蛋明明最过不惯寒冷的天气,怎么可以一直让她待在那里。”
她想象着你瑟缩在冰天雪地里的样子。
饿坏了吧。
又冷又饿。神明,怎么可以忍心这样对你呢。
香菱摩挲着你房间的茶杯:“……就是啊,怎么说……也得快点回家才对吧。”
家,是万民堂的烟火气,是大家围坐在一起的吵闹,是有你在的每一个寻常日子。
万叶没有看任何人,视线落在掌心那顶红色的兜帽上,指尖一遍遍描摹着绒毛的纹路,仿佛上面还残留着你的温度。
那温度,或许已经属于他的了。
兜帽物归原主。
可主人何时归来。
“……回家。”
就在他们下定决心,准备再次出,哪怕将龙脊雪山翻过来也要找到你时。
那个心心念念的熟悉身影,就那样凭空出现,与钟离先生一同,出现在了璃月港最宁静的午后。
阳光正好,将青石路面晒得白,吹动你略显宽大的蒙德式裙摆。
你就这样,让所有人的心情为你坐了一场剧烈的过山车,从绝望的谷底,猛地抛向狂喜的云端。
而你完全置身事外地与钟离先生说说笑笑。
你与钟离先生的相遇,是在归离原。
迪卢克派了一支可靠的队伍护送你回来,队伍行至此处休整,你看见一旁负手而立,环胸观景的钟离先生,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望着远方。
仿佛在等谁。
他看见你,微微颔。“蒙德风景如何?”
他问,语气一如既往的沉稳。
你笑了笑:“很好啊。酒很香,葡萄很甜。不过,”你深吸一口璃月熟悉的空气,“璃月风景也好啊。”
钟离唇角泛起笑意,像是早就看透一切。
“你此次一行,他们都很担心。”
他话语简洁,却已道尽一切。
于是,你们一同踏上回港的路,一路无忧,直到璃月港的轮廓在视野中清晰。
然后,便是几乎让你窒息的拥抱。
钟离先生,你也没说担心是指……
你以为的担心是——朋友好久还没回来,好担心。
实际上,他们的担心——朋友在雪山生死未知,平静地要疯了。
“哇哇……别别这样,我没在魔物手上死掉,就要被你们抱死了……”你被好几双手臂同时抱住,胡桃、香菱、行秋,他们像怕你消失一样紧紧箍着你。
“不许你说死不死的了。笨蛋。”胡桃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脸埋在你肩头,拳头却轻轻捶了你一下。
“我不是笨蛋啊。”你试图辩解,声音被挤压得变形。
“找不到回家路的,不是笨蛋吗?!”胡桃抬起头,眼圈红得像她帽檐的梅花,眼泪却倔强地没有掉下来。
“诶?不是写信来了吗。”你茫然。
“那信呢?我们怎么都没收到!”几人异口同声,带着点委屈。
香菱整个人几乎挂在你身上,泪水迅打湿了你胸前的衣料,温热一片。
“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