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百,您拿着。当年那事,是我对不住。”
赵茹安下意识就想去接,被沈若棠一把按住。
“钱先别拿。欠的是钱,脏的是理。
你当年跑的时候,连句‘借’都没留。
你现在拿钱,是想结账,还是想买脸?”
男人挤笑,“沈婶,真没别的意思。那时候家里穷,我实在没辙。”
“穷是事,赖是理。
我那会儿也穷,豆腐一块一块卖。
你要真说没辙,那我该去偷?”
男人的笑彻底挂不住,嘴角一抽,半天才憋出句:“沈婶,我这不是来赔罪吗?您何必——”
沈若棠冷声截断他,“赔罪要看心,不看钱。你要真觉得亏,就在我这院子里把当年那事讲一遍。
讲清楚你怎么借的,怎么跑的。说完这几句,钱我一分不收。”
男人愣住,脸色一下垮下来。
“沈婶,这大庭广众的……”
“雨天没众。你要真想干净,就趁现在。”
赵茹安站在一边,手指都绞紧了。男人的脸涨红又白,最后低头,声音抖:“那年我确实借了三百块,家里要添机器。
我想着生意做大了再还。
结果赔了个干净,越没脸越不敢来。”
沈若棠语气平淡:“那你现在敢来了?”
“有人让我来的。”
“谁?”
“宋之垣。”
空气一顿。赵茹安的手一紧,沈若棠的眼神瞬间变冷。
“我那儿子叫你来的?”
“是。他说您这几年一个人不容易,让我帮着看看,能不能……帮他也说个好话。”
沈若棠盯着他,声音低下去:“好话?
他躲着我五年,不写信,不回家。
现在让个欠账的跑来替他讨‘好话’?”
男人支支吾吾,“沈婶,您别气,他也是怕您生气。”
“他怕我?他怕我不借。
你告诉他——我这钱已经还完了。
欠我的理,他这辈子也别想结。”
沈若棠转身进屋,把门一把关上,铁锁“咔”的一声,像钉进木头。
门外男人还在敲,“沈婶,我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