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棠又抬手,从袖口抽出她自己的剪子,
“这口是直的。你那剪子老,咬口歪。
我这鞋底上刀花像咬痕,
一看就是你那把‘行霸剪’咬的。”
人群炸开,
“沈嫂子连刀口都认得!”
“这眼神,比警察还准!”
那女人脸铁青,“你别血口喷人!”
沈若棠冷冷:“我这嘴不喷,只扎。
我这针一天一千下,没扎错过。
剪鞋底的手,我能认一辈子。”
那女人嘴还想开,
沈若棠手一抬,针一亮。
“我这针扎鞋,不扎人。
可人要是手贱,我扎布也疼。”
赵茹安笑着添柴,“妈,这话比掀桌还狠。”
“狠话不吓人,怕的是真针。”
那女人脸白,讪笑两声,“我真没动你鞋!”
“你动没动,心知道。
伤针没事,伤人有债。
今天我不找你账,明天你自己会还。”
她声音不高,却透心。
那女人脚底虚,退了几步。
人群有人起哄:“认错吧!老沈一眼就能看出鞋底是谁做的,刀口她能看错?”
“就是,偷剪鞋底算啥本事!”
那女人嘴硬两句,最后扭头跑。
沈若棠冷笑:“跑得掉人,跑不掉嘴。
人言是风,我有炭。”
她坐回摊后,把那被剪坏的鞋底摞成一堆。
“奶奶,这都不能卖了。”小李声音低。
沈若棠笑,“没事,这一摞留着。”
“留着干嘛?”
“留着当证。”
“啥证?”
“证明你被人眼红过。”
小李眼眶红了,“奶奶,我没用,让人欺负了。”
“没用?
能让人嫉妒的人,才真有用。
你要是做得烂,谁理你?”
赵茹安笑着拍她肩,“咱妈这嘴啊,怼人是刀,哄人是药。”
沈若棠没笑,
“我怼的是真话。
她们剪我徒弟的鞋底,是想让我心疼。
可我这心早练硬了。
剪坏的鞋底还能再缝,人坏的心缝不回。”
那天刚收摊,远远来了个影子。
赵茹安抬头一看,愣了:“这不是宋之垣吗?”
沈若棠的针顿了下,表情没变。
“他咋来了?还知道这条街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