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安红着眼,“妈,是谁干的?”
“能是谁。”沈若棠咬着牙,“除了他,还能有谁。”
“您是说……宋之叙?”
“他今天下午来,我就知道不安分。”
她冲过去,一脚踢翻火盆,把烧剩的鞋底捡起来。
“妈,别烫——”
沈若棠的指尖被火星蹭到,出“滋”的一声。
她不吭声,只抖了抖手,把那团焦布捏灭。
人群围着,有人劝:“沈嫂子,烧成这样也没救了。”
“没救?鞋没了能再缝,良心没了才没救。”
她眼神一沉,
“茹安,走。”
“去哪?”
“去他那。”
——
夜色压下来,风更冷。
宋之叙家门口灯亮着,门虚掩着。
沈若棠推门而入,屋里的人都愣了。
宋之叙正坐在炕上抽烟,他媳妇在一旁削苹果。
沈若棠冷冷一句:“火,是你放的?”
宋之叙一惊,烟掉手里,
“妈,您说什么?”
赵茹安怒火冲顶,“别装蒜!鞋摊都烧了,你还在这悠哉?”
那媳妇立刻尖着嗓子,“哎呀,可别乱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自己没看火!”
沈若棠冷笑,
“火盆我手点的,火我看了三十年,从来没烧错地方。
今儿偏偏半夜着,正好摊上的新货全没。
你倒巧,白天才提卖鞋样的事。”
宋之叙脸色难看,嗓音抖,“妈,您……您这是冤枉我。”
“冤枉?”沈若棠往前一步,
“我看你眼睛不敢对我,手还抖。你没干亏心事会怕?”
“我、我真没干!”
“那你敢誓?”
他哑着嗓子,不敢看她。
那媳妇抢着说,“什么誓!火又没证据!
你们就知道赖我男人,你妈现在挣点钱,眼里谁都瞧不起!”
沈若棠看着她那嘴,忽然笑了。
那笑不是好看的笑,是冷笑。
“你这嘴啊,比火还毒。
火烧鞋,烧的是货;
你这嘴烧人,烧的是心。”
那媳妇脸一白,嘴刚张开,沈若棠抬手一拍桌,
“我活到这岁数,没被人坑过?
可被自己儿子坑,这滋味真新鲜。”
赵茹安在旁边气得直抖,“妈,报警吧。”
“报什么警?”沈若棠抬手擦了下脸上的灰,“警能查心吗?”
她盯着宋之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