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咧嘴一笑,“妹子,这叫勤快。”
“少油嘴滑舌的,干你的!”
“我这人就这性子,不说话手就痒。”
沈若棠冷着脸:“那你滚两天去痒痒。”
小子愣了,“啥意思?”
“意思是,你嘴比手勤,我这摊子留不下你。”
四周摊贩都听见了,
“沈嫂子真赶人啊?”
“早说那小子嘴碎,留不住。”
小子不服气,“沈婶,我就是爱说,没坏心。”
“坏心没看出来,坏活能看见。
你一边说一边缝,鞋底就歪,脚穿着疼。
你要是觉得说话比做事重要,那去街口喊去。”
赵茹安差点笑出声,“妈,您这话绝。”
沈若棠没笑,眼神一冷,“绝不绝不重要,规矩最重要。
这摊子我一个人能撑起来,不靠碎嘴。”
小子脸憋得通红,
“行,那我走。”
“走。”
“走就走,反正我不缺摊。”
“那最好,别回头。”
他真拎着鞋底走了,
嘴还不忘嘟囔:“这年头谁还怕多说话?”
沈若棠冷哼一声:“怕是嘴不长心。”
——
到了第二天,天阴得厉害。
沈若棠照常出摊,
一早就有人来买鞋。
赵茹安一边数钱一边小声嘀咕:“妈,他真走了?”
“走了。”
“真不回?”
“回不回看他能不能憋嘴。”
刚说完,街口那边传来熟悉的嗓音。
“沈婶,我错了——!”
人群全笑。
那小子扛着一摞鞋底跑过来,满头是汗,衣服都湿了。
“沈婶,我昨晚在屋里练到半夜,没睡。您看,这针线我都重新走过了。”
沈若棠瞥了一眼,那针脚比前几天确实齐。
她没吭声。
小子喘着气接着说:“我以后不说话了,您骂我也成,您别赶我!”
“嘴都不用了?”
“用!我用在打结上行不?”
赵茹安憋笑,捂着嘴,
“妈,他这脸比鞋底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