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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王师北指霸业空(第3页)

简宇脸上的笑容未变,只是轻轻抬手,止住了典韦后面可能更激烈的话语。他目光扫过两位爱将,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典韦,许褚,你二人勇猛冠三军,是我肱骨。但治国平天下,不能只恃勇力。曹仁、夏侯渊、乐进,皆乃世之虎将,更是忠义之士。杀之,不过逞一时之快,却寒了天下英雄之心,亦非轻衣所愿见。”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夏侯轻衣,眼神温和,仿佛在安抚她刚刚升起的担忧,继续说道:“今日我以诚待之,以礼相待,天下人皆会看到我简宇的胸襟。他日若真有沙场再见之时,我军在道义上已先胜一筹。况且,”他语气微转,带着一种深谋远虑的沉稳,“如今战局未定,强留三位将军,除了激怒曹操,令其部下同仇敌忾,于我又有何益?不若以此举,彰显仁义,亦可暂时削弱曹操臂膀,一举多得。”

这番话入情入理,既安抚了部下,也解释了缘由,更在夏侯轻衣听来,是师兄顾全大局且体恤她心意的明证。她眼中的感激之情更甚。

典韦、许褚闻言,虽然脸上仍有不甘,但似乎也被这番道理说服,互相看了一眼,不再多言,只是抱拳道:“主公英明,末将明白了。”

“好了,此事已定,不必再议。”简宇挥了挥手,语气轻松下来,“轻衣,你也劳累受惊了,快去歇息吧。典韦,许褚,加强巡营,谨防曹军夜袭。”

“是!”三人齐声应道。夏侯轻衣再次施礼,这才心怀感激地退出了大帐。

帐帘落下,帐内只剩下简宇。简宇脸上那温和的笑容渐渐淡去,但并未露出任何算计的冷笑。他只是缓缓坐回案前,重新提起朱笔,摊开了桌上的地图和文书,神情恢复了一贯的沉静与专注,仿佛刚才那场关乎三位名将命运和一场情感危机的会谈,不过是日常事务中的寻常一件。

他转身走向地图,指尖重重地点在下邳城南方的广袤区域。

“传令张辽、赵云,”他的声音冷峻如铁,“以精骑为先锋,直取淮阴,截断南北通路。”

“着吕布、黄忠领步卒三万,沿泗水南下,扫清下相、取虑诸城。”

“命马、庞德所部为侧翼,经僮国、徐县,向东南穿插,震慑九江方向,防敌南窜。”

一道道军令如流星般传出。早已秣马厉兵的简宇军团闻令而动,如同开闸的洪流,向南席卷而去。

淮阴城下,张辽的骑兵如疾风骤雨般突至。守军尚未反应过来,黑色的骑阵已如利刃切入。张辽一马当先,长刀挥洒间,城门守军顷刻溃散。这座扼守南北的要塞,一日之内便改旗易帜。

下相、取虑等城的抵抗更是微弱。吕布、黄忠的大军沿泗水推进,兵锋所向,沿途城邑或开城请降,或稍作抵抗便被碾碎。简宇的仁德之名与赫赫兵威早已传遍徐州,许多县令自知无法抗衡,为保全城中百姓,纷纷选择了归附。

侧翼的马、庞德进展同样迅,兵不血刃便接收了数座空城,其兵锋直指淮水,彻底隔绝了徐州南部与外界联系的可能。

月余之间,下邳以南的徐州大地尽数平定。

徐州城内,春寒料峭,庭院中的老柳树却已顽强地抽出鹅黄的嫩芽。书房内,炭火盆驱散着最后一丝寒意,简宇正伏案批阅着平定徐州后堆积如山的文书。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玄色的锦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将他专注的侧脸勾勒得格外清晰。

案头那盏青瓷茶杯中的茶水早已凉透,他却浑然不觉,时而提笔在竹简上落下朱批,时而凝神沉思,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轻敲击。眉宇间虽带着连日征战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执掌权柄后沉淀下来的沉静与威仪。

就在这静谧之时,书房外的回廊上忽然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声,伴随着皮质战靴踏在青石板上的清脆声响和甲叶摩擦的铿锵之音,打破了这片宁静。侍立在门外的许褚如同铁塔般的身躯骤然绷紧,低沉的喝问如同闷雷:“止步!来者何人?”

“末将乃麹义将军帐下斥候队率,有青州八百里加急军报呈送主公!”一个带着明显风尘仆仆和沙哑疲惫,却又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气息因急促奔跑而略显不稳。

简宇执笔的手微微一顿,笔尖饱蘸的朱砂在竹简上晕开一个豆大的红点,如同雪地里骤然绽开的血梅。他并未立刻抬头,只是将毛笔轻轻搁在青玉笔山上,用一方素绢擦了擦指尖并不存在的墨渍,这才沉声道:“进来。”

“吱呀”一声,书房门被推开。一名身披沾染着干涸泥点和暗红血渍皮甲的军士快步走入,带着一股战场特有的尘土与血腥混杂的气息。

他单膝跪地,甲叶与地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双手高高举起一封插着三根代表最紧急军情的染血雉羽的牛皮信筒。那军士脸色黝黑,嘴唇因干渴而裂开数道血口,但一双深陷的眼眸却亮得惊人,如同暗夜中的寒星。

侍立一旁的文士孙乾无声上前,双手接过信筒,仔细查验封口的火漆印记——那是一个清晰的“麹”字虎头纹,完好无损。他这才用小刀谨慎地剔开火漆,取出内里一卷略显厚重的绢帛,恭敬地置于简宇案前。

简宇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展开绢帛。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掠过上面密密麻麻的墨字,起初神色是惯常的审阅式平静,仿佛只是在看一份普通的日常汇报。

然而,随着阅读的深入,他挺直的脊背不自觉地微微前倾,捏着绢帛边缘的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当看到某处关键时,他喉间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呼,眉头倏然挑起,一直沉静如水的眼眸中骤然闪过一道锐光。

紧接着,他紧抿的唇角开始抑制不住地向上弯起,那笑意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的波纹越来越大,最终化为一声酣畅淋漓、中气十足的大笑:“好!好一个麹义!真乃吾之肱骨!张绣勇烈,高顺陷阵,徐荣善战,皆虎狼之臣也!此青州大捷,振我军威,功在千秋!”

他“霍”地长身而起,手中的绢帛因激动而微微震颤。恰逢一缕明亮的春光透过窗棂,正好映在他神采飞扬的脸上,平日深邃难测的眼眸此刻清澈见底,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狂喜与慑人的锐利。

他大步绕过堆满文书的书案,来到悬挂于东壁的巨幅羊皮地图前,目光如炬,死死锁定青州区域。手指沿着战报上描述的进军路线——从济南国到齐郡,再到乐安郡——快划过,最终食指重重地点在濒临渤海的北海国、东莱郡一带,指甲几乎要嵌进地图里。

“曹安民授,李典溃败,连曹洪这等宿将也难撄其锋……好!好!好!”他连道三声好,声调一声高过一声,猛地转身,环视屋内因这突如其来的捷报而屏息的文武属官,扬了扬手中的战报,声音洪亮地宣告,“诸君!麹义将军已为我等扫清青州大半障碍!曹操如今损兵折将,龟缩于东海一隅,已是釜底游鱼,瓮中之鳖!”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起伏,似是要将满腔的兴奋压下,但那眼中的火焰却燃烧得愈炽烈。他快步回到案前,取出一支令箭,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果决,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蕴含的雷霆万钧之力:“传我军令:三军休整三日,犒赏将士,备齐粮草军械。三日之后,辰时点兵,兵青州!”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门外透进的春光中,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去,当与麹义会师于北海之滨,毕其功于一役,彻底荡平曹氏,底定青徐!”

“谨遵主公之命!荡平曹氏,底定青徐!”堂下众人心潮澎湃,齐声应和,声浪几乎要掀开屋顶。

北海国曹操府邸内,烛火摇曳,将曹操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投在冰冷的墙壁上。他刚刚听完前线溃败的详细军报,曹安民阵亡的噩耗如同毒刺扎在心口,李典、曹洪败退的消息更让局势雪上加霜。他强撑着坐在主位,手指死死按着太阳穴,眉宇间是化不开的疲惫与阴郁。

就在这时,谋士郭嘉步履沉重地走入厅内,手中捧着一卷绢帛,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凝。他趋前几步,低声禀报:“主公,冀州方面……有回信了。”

曹操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燃起一丝希冀的光芒,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他几乎是抢过郭嘉手中的绢帛,急切地展开。目光贪婪地扫过上面的字迹,那是由袁绍麾下重要谋士辛评代笔、措辞看似客气周全的回信——

“袁本初致曹孟德书

孟德足下:

音问久疏,企仰殊深。近闻青州兵衅频仍,足下临危受命,备尝艰辛,绍每念及,寝馈难安。本欲亲提貔貅,星夜驰援,与公共戮凶逆。然天不遂人愿,幼子买忽染沉疴,气息惙然,为人父者,肠焦心灼,实难驱驰军旅。况北疆公孙跋扈,屡犯我境,幽冀之众,日夜擐甲,未敢少懈。

今遣辛仲治奉书,略陈歉仄。冀青唇齿,休戚同之,愿足下暂敛锋芒,固守剧县,以待天时。俟北鄙稍靖,犬子少瘥,必当亲率冀并锐旅,南下图贼,与公共襄义举。时艰事危,伏惟珍摄。

绍再拜顿”

“噗——”曹操只觉一股腥甜直冲喉头,他强行咽下,但胸口剧烈的起伏却无法平息。他的脸色由青转红,又由红变白,捏着绢帛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出“咯咯”的轻响。

“忧心如焚?五内俱焚?哈哈哈哈!”曹操猛地将绢帛狠狠摔在案上,出一阵嘶哑而悲愤的冷笑,笑声在空旷的大厅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绝望,“袁本初!好一个袁本初!不想来便直说!竟找出如此拙劣的借口!小儿生病?对付公孙瓒?哈哈哈!”

他霍地站起身,因激动而有些踉跄,手指颤抖地指着北方,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当初我失兖州,落魄如丧家之犬,他让我去投奔他,意在吞并!我曹操宁为鸡,不为牛后,这才来到这青州苦苦支撑!这些年,他在冀州是如何对我的?处处压制,断我粮械,唯恐我坐大!先前我好不容易拿下徐州,稍有起色,他便立刻在边境制造事端!如今……如今我遭此大难,他竟……竟如此公报私仇,隔岸观火!”

曹操猛地咳嗽起来,侍从连忙上前欲扶,却被他一把推开。他喘着粗气,双眼布满血丝,盯着那卷被摔皱的绢帛,如同盯着袁绍虚伪的嘴脸,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话来:“蠢材!十足的蠢材!他难道算不清这笔账吗?若我曹操今日败亡,简宇尽得青、徐、兖、豫、司隶、雍、凉、并八州之地,携雷霆万钧之势北向!他袁本初仅凭一冀州,还要分心对付公孙瓒,如何抵挡?如何抵挡?他这是自掘坟墓!自取灭亡!”

他颓然坐回榻上,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空,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愤怒在胸中翻涌。烛光映照着他瞬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那是一种被盟友背叛、被现实逼入绝境的枭雄的悲哀。

厅内死一般寂静,只剩下蜡烛燃烧时偶尔出的噼啪声,以及曹操粗重而不甘的喘息声。这第一个坏消息,如同寒冬里的一盆冰水,将他心中最后一点侥幸浇灭,只剩下刺骨的冰冷。而他知道,这,很可能只是开始。

曹操府邸夜风骤急,案头那盏青铜鹤形灯的烛火被从门缝窗隙钻入的冷风吹得左摇右晃,明灭不定,将曹操埋审阅粮草册的微微佝偻的身影,扭曲地投在身后悬挂的那张巨大的青州地图上。那晃动的、变形的影子,在标注着城池山川的地图上徒劳地移动,宛如一头被无形牢笼所困的猛兽,焦躁却找不到出口。地图上,代表麹义军的赤色标记已如疫病般不可遏制地蔓延至济南国边境,触目惊心;而数支代表简宇军先锋部队的黑色小旗,则像毒刺般深深扎在淄水沿岸,昭示着步步紧逼的危机。

“主公!徐州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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