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巨石如同天罚之锤,狠狠地砸在了城楼左侧的角楼上!那砖木结构的角楼如同孩童的积木般,在一声巨响中四分五裂,木屑砖石横飞,躲在里面的士兵瞬间被吞噬!
第二块巨石砸在厚重的女墙上,坚实的垛口如同酥脆的饼干般被炸得粉碎,碎石如同霰弹般向后激射,将后面躲藏的士兵打成筛子!
第三块巨石越过城头,砸入城内密集的营房中,顿时房倒屋塌,烟尘弥漫,惨叫声不绝于耳!
仅仅一轮齐射!彭城那看似固若金汤的城墙,就已经出现了数个触目惊心的缺口和凹陷!砖石崩塌,守军死伤惨重!残肢断臂与砖石混合在一起,鲜血瞬间染红了城墙!侥幸未死的曹军士兵被这从未想象过的恐怖打击彻底吓傻了,哭喊着,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奔逃,互相践踏,秩序彻底崩溃!
“不——!!”夏侯渊被亲兵死死按在立柱后,透过弥漫的烟尘,看到眼前这如同末日般的景象,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充满绝望和难以置信的咆哮!他赖以生存、寄予厚望的坚城,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竟如此脆弱!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瞬间攫住了他!
乐进灰头土脸地爬过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将军!这投石车威力太大了!城墙撑不住啊!”
然而,简宇军的打击如同疾风骤雨,根本不给守军任何喘息之机!
“装填!快!三连射!放!”指挥官冷酷的声音再次响起。
“放!”
“放!”
“放!”
霹雳车出了死亡的三连击!更多的巨石,如同冰雹般连绵不断地砸向彭城!城墙在哀鸣,在颤抖!一段承受了过多打击的城墙,终于在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不堪重负地整体坍塌了下去,露出了一个数丈宽的、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巨大缺口!扬起的尘土如同蘑菇云般升起!
“城破啦!!”
“快跑啊!魔鬼!他们是魔鬼!”
“天罚!这是天罚!我们打不过的!”
守军的士气,在这一刻彻底、完全地崩溃了!士兵们丢下武器,疯狂地涌下城墙,冲向城内,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将领的呵斥、甚至砍杀都无济于事,兵败如山倒!
夏侯渊和乐进看着眼前彻底失控、如同炼狱般的场景,面如死灰,心如刀绞。他们还想组织残兵,依托城内街巷进行最后的抵抗,但一切都已徒劳。兵无战心,将无斗志,败局已定!
与此同时,简宇看到了那坍塌的缺口和城头彻底的混乱,他知道,决胜的时刻到了!
“锵——!”他猛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阳光照在剑锋上,反射出刺眼的寒光!他剑指彭城那个巨大的缺口,用尽全身力气,出了石破天惊的总攻命令:
“城墙已破!敌军已溃!全军将士!听我号令!攻入彭城!活捉夏侯渊!乐进!有敢抵抗者,格杀勿论!杀——!!!”
“杀——!!!!!!”
等待已久的简宇军将士,如同压抑已久的火山,爆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黄忠一马当先,赤血刀扬起一片血光!庞德如同猛虎出闸,雷骑刃出嗜血的嗡鸣!赵云白袍如雪,龙胆枪化作银色闪电!数万大军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碾压一切的气势,向着那个被霹雳车硬生生砸开的死亡缺口,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总攻!
彭城的战局,从霹雳车出第一声怒吼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彻底失去悬念。夏侯渊和乐进纵然有万夫不当之勇,在如此绝对的力量差距和士气碾压面前,任何抵抗都显得苍白无力。彭城,这座被夏侯渊视为铜墙铁壁的坚城,在越时代的战争利器面前,迎来了它注定陷落的命运。
彭城,这座昔日雄踞徐州的坚城,此刻已彻底沦为人间炼狱。西城墙那巨大的缺口如同被天神巨斧劈开,狰狞地敞开着,断壁残垣间烟火未熄,焦糊味与浓烈的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简宇军的玄色旗帜已然插上坍塌的城楼,在夹杂着火星和灰烬的风中狂舞。城内,喊杀声、哭嚎声、兵器碰撞声、房屋倒塌声交织成一片,宣告着这座城池的易主。
混乱的漩涡中心,夏侯渊与乐进如同被困在蛛网上的飞虫,在少数忠心耿耿的亲兵拼死护卫下,奋力向东门方向挣扎。他们浑身浴血,甲胄破碎,乐进的肩甲甚至被削去一角,露出底下翻卷的皮肉,鲜血淋漓。
夏侯渊的头盔不知失落何处,髻散乱,脸上混合着血污、汗水和烟尘,那双原本锐利如鹰的眸子此刻布满了血丝,燃烧着屈辱、愤怒和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他手中的长刀每一次挥出,都带着歇斯底里的力量,将挡路的溃兵或零星冲来的敌军砍翻,但更多的敌人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
“将军!顶不住了!快走啊!”一名亲兵队长背部中箭,兀自嘶吼着,用身体挡住侧面刺来的一枪,旋即被乱刀砍倒。
乐进一刀劈翻一名试图抢夺马匹的溃兵,溅得满脸是血,他冲到夏侯渊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臂甲,声音因极度焦急而撕裂:“妙才!不能再犹豫了!彭城完了!留着性命,才能为元让将军报仇,为主公保住徐州根基!快走!”他几乎是在用尽全身力气咆哮,试图唤醒被失败和愤怒冲昏头脑的夏侯渊。
夏侯渊猛地一震,乐进的话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狂怒的脑海。“报仇……根基……”这两个词在他心中疯狂回荡。他抬眼望去,视线所及,尽是奔逃的背影和敌人狰狞的面孔。他赖以自豪的军队,已经土崩瓦解。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冰寒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的愤怒。是啊,死在这里,一切都结束了!兄长的仇,曹公的基业,都将付诸东流!
“啊——!”他出一声不甘到极点的咆哮,猛地转身,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了乐进一眼,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走!东门!”
得到命令,残存的亲兵们爆出最后的勇气,组成一个紧密的锥形阵,以夏侯渊和乐进为锋尖,不顾一切地向东门冲杀。每一步都踏在血泊和尸体上,每一步都有人倒下。当他们终于冲破重围,踉跄着冲出东门时,身边只剩下不足百人,个个带伤,狼狈不堪。
城外同样一片混乱,逃出城的溃兵如同炸窝的蚂蚁,漫山遍野地奔逃。夏侯渊等人夺了几匹无主的战马,甚至顾不得分辨方向,打马便朝着他们认为安全的下邳方向亡命狂奔。冷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却无法冷却他们心中的恐惧和耻辱。
夏侯渊伏在马背上,甚至不敢回头望一眼那燃烧的彭城,那冲天的烟柱如同耻辱柱,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一行人如同惊弓之鸟,沿着官道狂奔出十余里,直到坐骑口吐白沫,度不得不慢下来。身后彭城的喧嚣似乎渐渐远去,但那种死亡的阴影依旧如影随形。众人刚想喘口气,检查一下伤口,乐进甚至拿出水囊想递给夏侯渊……
就在此时——
“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阵极其密集、沉重、如同夏日暴雨前的闷雷,却又带着金属撞击般清脆声响的马蹄声,从他们来的方向,以一种恐怖的度迅逼近!这声音初时细微,转眼间就如同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震得脚下的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骑兵!是大股骑兵!”一名耳朵灵敏的老兵骇然失色,尖叫起来!
夏侯渊和乐进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们猛地回头望去——
只见身后官道的尽头,烟尘冲天而起,如同一条黄色的巨龙,正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烟尘之前,两杆大旗迎风猎猎狂舞,仿佛死神的旌旗!一杆玄色大纛,上书一个斗大的“黄”字,另一杆则是“张”字旗!旗帜之下,两员大将一马当先!
左边一将,须皆白却面色红润,眼神锐利如电,开合之间精光四射,手持一柄赤血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烁着刺骨的寒芒,正是老将黄忠黄汉升!他纵马如飞,白须白在风中狂舞,宛如天神下凡!
右边一将,面容刚毅,目光沉静如水,却透着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冰冷杀气,手持一杆沉重的召虎风雷刃,刀刃斜指苍穹,正是大将张辽张文远!他沉默无言,但策马奔腾的气势,却比任何呐喊都更具压迫感!
在这两员绝世虎将身后,是数千精锐骑兵!人人盔明甲亮,刀枪并举,马蹄翻飞,带起漫天尘土,如同一股不可阻挡的钢铁洪流!那股冲天的杀气,隔着老远就让人心胆俱裂!
黄忠一马当先,声若洪钟,内力催动之下,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地炸响在夏侯渊和乐进以及所有残兵的耳膜深处:“夏侯渊!乐进!无耻败将,还想逃到哪里去!留下级!”
张辽几乎同时开口,声音不如黄忠洪亮,却更加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宣判死刑般的冷酷:“下马受缚,可饶尔等不死!”正是:
霹雳碎城瞬息间,渊进穷途马不前。
欲知两人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