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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寒钩赤血证君明(第2页)

他虽未明言“儿戏”二字,但语气中的不认同已表露无遗。不少将领纷纷点头附和,帐中弥漫起一股浓烈的疑虑气氛。

简宇面色不变,静静听完吕虔的话,甚至嘴角还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抬手虚按,止住了其他想要言的将领。“吕都尉所言,亦是帐中诸多袍泽之忧,孤岂能不知?”

他目光再次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黄忠夫妇身上,语气变得深沉而坚定:“然,兵者,诡道也。夏侯元让坐镇徐州,必以为孤会以云长、翼德、奉先这等天下皆知的名将为先锋,以期雷霆万钧,一举破城。孤,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他声音提高,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自信:“孤以汉升与刘夫人为先锋,正取其‘新’与‘奇’!夏侯尚小儿,见来将非他所料之名将,心生骄怠或疑虑,便是我军可趁之机!汉升老当益壮,刀法精湛,尤善弓射,百步穿杨;刘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机巧善变,弓马纯熟。他夫妇二人联手,刚柔并济,正合奇正相生之兵法要义!此战,孤赌的便是这‘出其不意’!”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更何况,孤对汉升、刘夫人之能,深信不疑!”这话既是对黄忠夫妇的莫大信任,也是对帐中所有疑虑者的有力回应。

黄忠闻言,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抱拳,声如洪钟:“承蒙丞相信重!忠与内子,必效死力,若不能拿下小沛,提头来见!”刘赪亦随之躬身,声音清越而坚定:“赪,愿随夫君,为丞相斩将夺旗!”

简宇微微颔,但为安众将之心,他随即看向白袍银甲的赵云:“子龙!”

“末将在!”赵云踏前一步,抱拳应诺,身姿挺拔如枪,面色沉静。

“为策万全,孤命你与夏侯轻衣、马云禄,率两千精锐骑兵,为黄将军夫妇压阵。无需紧跟先锋大队,保持十里距离,偃旗息鼓,以为奇兵。若前锋遇阻,或夏侯尚出城邀战,你见机行事,或侧击,或断其归路,或接应黄将军撤退,务必确保先锋军安危!”简宇的安排细致周到,既给了黄忠独当一面的机会,又上了一道坚实的保险。

“末将领命!”赵云毫不犹豫。侍立他身后的夏侯轻衣与马云禄——两位虽未正式过门却已形影不离的巾帼英杰——亦同时抱拳,英气勃勃的脸上写满郑重。

至此,简宇的部署已无可指摘。他既展现了破格用人的魄力与谋略,又考虑了万全之策。帐中众将虽多数仍觉此计过于行险,心中打鼓,但见丞相决心已定,且安排了稳重的赵云接应,也不好再强谏。只是众人看向黄忠夫妇的目光,愈复杂,怀疑、担忧、审视、好奇,交织在一起。

“既无异议,黄忠、刘赪,即刻点兵出!子龙随后启程!”简宇大手一挥,决断如山。

“末将遵命!”

黄忠与刘赪再次躬身,随即转身,大步走出营帐。老将黄忠的步伐坚定有力,眼中燃烧着久违的、渴望证明自己的熊熊火焰。刘赪紧随其后,身影矫健。

片刻之后,营外响起号角与点兵的鼓声。一万先锋军,在“黄”字和“刘”字将旗的引领下,踏着初春尚有寒意的土地,向着东北方向的小沛,浩浩荡荡开拔。尘土渐起,遮天蔽日。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云、夏侯轻衣、马云禄亦率领两千精骑,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无声的暗流,悄无声息地尾随而去,消失在原野的尽头。

大帐内,简宇走到帐口,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目光深邃。贾诩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低声道:“丞相此棋,险中求胜,若成,则徐州门户洞开,军心大振。”

简宇并未回头,只是淡淡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孤相信,黄汉升这把宝刀,该出鞘了。文和,且静候佳音吧。”

一场关乎战略布局与个人命运的战,就此拉开序幕。小沛城下,即将迎来意想不到的挑战。

暮春的豫东平原,风卷起干燥的尘土,打在行进中兵卒的甲胄上,沙沙作响。一万先锋军排成严整的行军队列,沿着官道向小沛方向推进。队伍最前方,“黄”字与“刘”字将旗在风中翻卷,旗帜下的气氛却并非铁板一块。

黄忠骑乘一匹神骏的黄骠马,位于中军位置。他并未全身披挂重甲,而是着一身轻便的玄色战袍,外罩软甲,但这丝毫未减其威势。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马鞍旁悬挂的那柄赤血刀,古拙的刀鞘隐隐透出一股暗红光泽,仿佛饮过无数豪杰之血。

而他背上那张几乎与他等高、造型狰狞的裂天弓,更是散着令人心悸的寒意。尽管鬓角已染霜华,但黄忠腰背挺直如松,一双虎目开阖间精光四射,扫视着行军队伍,不怒自威。

在他身侧略靠后半个马位,夫人刘赪同样骑马而行。她未着裙钗,一身合体的青色皮甲,衬得身姿挺拔利落。如墨青丝仅用一根银簪绾住,面容端庄中透着一股不让须眉的英气。

最特别的,是她鞍桥两侧悬挂的一对奇门兵刃——鸳鸯钩。这对钩刃形如新月,寒光闪闪,既可锁拿兵器,亦可钩撕甲胄,一看便知需要极高的技巧方能施展。此外,她背上亦负着一张精致的骑弓,虽无裂天弓那般慑人,却更显轻灵。

尽管主将威仪十足,但行军途中,底层士卒间的窃窃私语,仍如暗流般涌动。

一名脸上还带着稚气的新兵,凑近身旁的老卒,低声道:“王大哥,黄将军看着是挺厉害,那把大刀和巨弓……可他都这年纪了,真能抡得动刀、拉得开弓吗?还有刘夫人,那对钩子看着古怪,女子上阵……能行吗?小沛的夏侯将军,可是曹营有名的年轻俊杰……”

那被称为王大哥的老兵,脸上刀疤纵横,他眯着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哼一声:“娃娃,你懂个屁!这年头,敢站出来当先锋的,没点真本事就是送死。丞相何等人物?岂会胡乱点将?”

他话虽如此,但眼神深处也藏着一丝忧虑,补充道:“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一万对五千,还是攻城,先锋又是新人……唉,但愿黄将军夫妇真有丞相说的那般能耐吧。不然,咱们弟兄可就……”

另一处,几个低阶校尉聚在一起,担忧更为直接。

“赵将军的两千精骑在后面十里跟着,明摆着就是预备队,说不定……还是督战队。”

“慎言!不过,确实心里没底。若是关、张、赵任何一位将军为先锋,弟兄们定然士气如虹。现在……唉,只盼这黄老将军宝刀未老,莫要坠了我军的锐气。”

“还有那对鸳鸯钩……闻所未闻,可别是花架子。”

这些压抑的议论声,如同芒刺在背,如何能完全避开黄忠与刘赪的感知?黄忠握着缰绳的手背,青筋微微隆起。他一生纵横,赤血刀下亡魂不知凡几,裂天弓前几无活口,何曾受过如此小觑?一股郁气在他胸中翻腾,但他深知,此刻任何解释都是苍白,唯有战场上的表现,才能粉碎一切质疑。

刘赪似乎感受到了丈夫情绪的波动,她轻轻一夹马腹,与黄忠并辔而行,声音平静如水,却清晰地传入黄忠耳中:“夫君,赤血久未饮血,裂天亦蒙尘多时。宵小之辈的聒噪,何须挂怀?待到了小沛城下,夫君刀弓齐出,妾身这双鸳鸯钩,也正好让曹军见识见识,何为真正的沙场技艺。”她的话语中没有丝毫委屈或愤怒,只有一种基于自身实力的绝对冷静和自信。

黄忠侧目,看到妻子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眸子,心中的郁气顿时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战意。他沉声道:“夫人所言极是!只是连累夫人,也要随我承受这般非议。”他尤其在意众人对刘赪女子身份的轻视。

刘赪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清冷的笑意,她伸手轻轻抚过鞍旁的鸳鸯钩,钩刃的寒光映在她眼中:“夫君怎也作此俗见?鸳鸯钩下,不分男女,只论生死。丞相慧眼,予我夫妇建功立业之机,我二人便用这手中兵刃,在徐州之地,为丞相,也为我夫妇二人,杀出一个赫赫威名来!”

“好!”黄忠低喝一声,胸中豪气顿生,“便让那夏侯尚小儿,做我赤血刀下第一道亡魂!也让后方那些心存疑虑者,看看我黄汉升,是否老迈无能!”

夫妇二人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比的决心和信任。他们不再理会身后的流言蜚语,将目光投向远方地平线上隐约浮现的城郭轮廓——那里,就是小沛。

而在这支先锋军后方约十里处,赵云率领两千精骑,人衔枚,马裹蹄,如同无声的幽灵,悄然跟随。白袍将军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绝对的专注。夏侯轻衣与马云禄一左一右紧随其后,两位女将同样神情肃穆,她们的任务是压阵,但内心深处,或许也存着一丝对前方那对备受争议的先锋夫妇的好奇与期待。

尘烟起处,大军向着命运的安排,坚定前行。

连日行军,队伍已接近小沛地界。远眺之下,小沛城的轮廓在午后的日光中清晰可见,虽非巨城,但城墙高厚,旌旗招展,自有一股肃杀之气。

黄忠抬起手,整个行进中的队伍立刻缓缓停下,令行禁止,显示出平日操练的严谨。他目光如炬,扫视着前方地形,最终选定了一处离城约十五里、背靠一片缓坡、旁有溪流经过的地方。

“传令!依缓坡地势,立圆阵扎营!壕沟需深一丈,宽两丈!营栅需用坚木,加固三重!斥候队立即前出,覆盖营地周边二十里,重点监视小沛方向动静!”黄忠的声音沉稳有力,一道道命令清晰下达。他虽年长,但中气十足,号令传遍全军。

军中那些原本心存疑虑的士卒,见到黄忠下令如此老练,营地选址兼顾了防守与水源,布阵章法严谨,丝毫不乱,心中的轻视不由减少了几分,动作也麻利起来。

安营过程并非一帆风顺。一名负责督建营栅的校尉,见兵士埋设栅栏度稍慢,情急之下,习惯性地欲挥鞭斥责。鞭梢还未落下,却被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握住腕部。校尉一惊回头,正对上黄忠不怒自威的目光。

“营寨坚固,在于用心,而非鞭笞。”黄忠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你且去督促挖掘壕沟,此处我来。”

说罢,他竟亲自下马,走到那处栅栏前,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握住一根需两人合抱的粗木,深吸一口气,臂膀肌肉贲起,低喝一声“起!”,竟凭借巨力,将那根粗木稳稳植入深坑,位置分毫不差!周围兵士看得目瞪口呆,先前关于老将军是否还有力气的议论,瞬间烟消云散。那校尉更是满面羞惭,躬身一礼,匆匆赶往壕沟处督促。

与此同时,刘赪也未闲着。她并未留在中军,而是带着一队亲兵,亲自沿着营地周边巡视。她目光锐利,检查着壕沟的深度、营栅的牢固程度,尤其注意那些容易被敌人偷袭的薄弱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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