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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掌中乾坤定内外(第2页)

“陛下身边,那几个以清流自居、时常鼓动陛下收回权柄的侍讲和黄门侍郎,”简宇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需得尽快处置。借兰平之手,或寻其错处贬黜,或明升暗降,调离宫禁。此事,文和操作起来最为得心应手。”

蔡琰依偎着他,轻声补充,思维缜密:“嗯,文和先生手段老辣,确是不二人选。此外,宫中用度,妾身会亲自留意把握分寸。既要彰显天子尊荣,使其渐忘政事,沉溺享乐,又不可过于奢靡,徒耗民力,坏了夫君励精图治的名声。至于引导陛下潜心典籍礼乐之事,或可请父亲出面,联络几位德高望重又识时务的大儒,共同上书倡议,如此更显名正言顺,不易引人疑窦。”想到父亲也能在此事上助夫君一臂之力,她心中更觉安稳。

“昭姬思虑周详,有你和文和在我身后,我便可高枕无忧了。”简宇赞许地点头,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蔡琰的一缕青丝,“选秀充实后宫之事,暂且押后。眼下陛下刚经历董承之事,惊魂未定,不宜过度刺激。可先让太常寺隆重筹备明年的祭天大典,极尽隆重奢华之能事,让陛下沉浸于‘受命于天’‘圣天子垂拱而治’的虚华盛景之中,慢慢消磨其心志……”

两人细声商讨,声音在静谧的寝殿内低回。烛火渐渐微弱,灯芯结出了大大的灯花,光线愈朦胧柔和。长时间的交谈和先前的情事消耗了大量精力,蔡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成了含糊而温软的呓语,眼皮沉重地合上。

简宇也感到浓重的倦意如潮水般涌来,他停下话语,低头凝视着怀中妻子恬静的睡颜,长长的睫毛像两弯小小的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柔和的阴影。

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蔡琰能睡得更舒服,然后拉高锦被,将两人紧紧裹住。做完这一切,他也合上眼睛,鼻尖萦绕着爱妻间的清香和安神香宁谧的气息,心中充满了难得的宁静与巨大的满足感。

不过片刻,均匀而深长的呼吸声便在帐内响起。夫妻二人相拥而眠,身体紧密相依,仿佛世间再无任何力量能将他们分开。

跳动的烛火终于燃到尽头,“噗”地一声轻响,悄然熄灭,寝殿内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之中。只有窗外渗入的微弱月光,依稀勾勒出床榻的轮廓,默默守护着这对身处权力漩涡中心,却彼此交付了全部信任与未来的夫妻,沉入梦乡。

晨光熹微,透过雕花窗棂上的薄纱,在寝殿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生物钟让简宇准时醒来,他先是感到怀中温香软玉的充实感。蔡琰仍沉睡着,脸颊泛着熟睡时的红晕,几缕青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间,姿态是全然的依赖与安宁。

简宇没有立刻起身,他静静地凝视了妻子片刻,目光柔和。昨夜的交心与谋划,如同最有效的舒缓剂,让他心中最后一丝因权力阴暗面而生的滞涩也消散了。得此贤内助,夫复何求?他极轻地抽出手臂,又细心地将被角为她掖好,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一场美梦。

身着寝衣,他赤足走到窗边,轻轻推开一丝缝隙。微凉的晨风带着庭院中草木的清新气息涌入,驱散了殿内残存的暖昧与安神香的余韵。他深吸一口气,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和远处未央宫巍峨的轮廓,眼神逐渐从片刻的温情转为深不见底的冷静与锐利。

新的一天开始了。他心想,而针对那位年轻天子的‘驯化’,也该提上日程了。

他踱步回室内,并未立刻召唤侍从,而是独自坐在榻边,目光沉静,内心却已开始飞盘算,如同一位高明的棋手,在落子前反复推演着棋局的每一种可能。

刘协……简宇在心中勾勒着那个少年天子的形象。他不是桓帝、灵帝那样的昏聩之主,但也绝非高祖、光武那般有雄才大略的英主。他更像是一只自幼被关在笼中,饱受惊吓的鸟儿,见过太多的风雨和屠刀,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恐怕不是搏击长空,而是一个绝对安全、可以让他蜷缩起来的角落。

他的思绪清晰而冷酷,带着一种洞悉人性的残忍。

他有抱负吗?或许曾经有过,在初离董卓魔掌之时,那点微弱的火苗可能闪烁过。但这几年来,现实的残酷、权力的遥不可及,以及这次董承之事败露带来的恐惧,恐怕早已将那点火苗浇灭得差不多了。他现在最强烈的情绪,应该是无力感和对再次沦为傀儡、甚至性命不保的恐惧。

简宇的嘴角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冷笑。恐惧和无力,会催生两种极端:要么是绝望的反扑,要么就是……彻底的逃避和妥协。而后者,是更符合人性弱点的选择。他不是英雄,只是一个不幸被推上皇位的年轻人。

这个设定,让他堕入‘温柔陷阱’的行为,会显得非常真实,甚至……顺理成章。

我的手段,将不再是简单的抓捕与控制,那样太粗糙,后患也大。他继续思忖,眼神幽深。自己要做的,是逐渐将我们之间的关系,从‘权臣与傀儡皇帝’,变成一种更稳固、也更可悲的关系——‘饲养者’与‘被饲养者’。

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种冰冷的掌控感。就像喂养一只珍稀的禽鸟,自己要为他打造一个黄金的牢笼。这个牢笼,要用极致的物质享受来装饰,用虚假的祥和安宁来粉饰,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剥夺他对外界、对权力的兴趣和感知能力。

他在脑海中勾勒着未来的步骤:

先,是极致的物质满足与精神麻痹。各地进贡的珍馐美味、奇珍异宝,优先供他享用。减少他参与核心政务的机会,用繁琐的礼仪、风花雪月的辞赋、精心编排的祥瑞,填充他的时间,麻痹他的神经。让他习惯甚至依赖这种无需思考、只需享受的生活。

其次,是制造真空与引导依赖。让他身边可用之人越来越少,传递的信息越来越单一,让他潜意识里明白,只有顺从自己的安排,他才能继续享有这种安全和奢侈。当他遇到任何细微的不安或困难时,他本能想到的求助对象,不应该再是那些可能鼓动他反抗的“忠臣”,而应该是自己这个能“解决”一切问题的人。久而久之,这种依赖会根深蒂固。

最后,是细微的掌控与‘善意’的牢笼。自己会“关心”他的起居,“体贴”他的喜好,甚至在他表现出对某项娱乐的沉迷时,主动为他提供更好的条件。自己要让他觉得,我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奢华安逸生活的提供者和保障者。让他从“心有不甘”到“习以为常”,最后甚至可能会在心理上依赖并信任那个一步步蚕食他帝王本质的人。

这个过程需要耐心,需要精细的操作,不能操之过急。简宇冷静地评估着。但值得投入。一旦成功,自己将得到一个真正‘无害’的天子,一个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傀儡。这比废立带来的动荡要小得多,也……更有趣,不是吗?

想到这里,简宇缓缓站起身。阳光已经照亮了大半个房间,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他脸上没有任何得意或残忍的表情,只有一种深沉的平静和绝对的自信。他唤来侍从,开始更衣,准备迎接新一天的政务。

在他的心中,一场针对当今天子、不见刀光剑影却更为致命的“驯化”大戏,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而他对这场戏的结局,抱有绝对的信心。

朝会刚散,未央宫前殿的庄严肃穆尚未完全消散,百官们依序缓步而出,低声交谈着,袍袖翻飞间,是权力场中无形的暗流涌动。简宇并未与任何同僚寒暄,他身着象征极致尊荣的朝服,袍服上精致的暗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腰间的金印紫绶随着他沉稳的步伐轻轻晃动。

他面色平静如水,目光深邃,仿佛刚才朝堂上的一切纷争都未曾入心。所过之处,无论是位列九卿的重臣,还是品阶较低的郎官,无不纷纷躬身避让,垂下眼睑,不敢直视其锋芒,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对绝对权力的敬畏。

他并未走向宫门,而是拐过几道回廊,走向宫苑深处一处相对僻静的院落。这里青砖灰瓦,外观朴素,与宫殿的富丽堂皇形成对比,门口守卫的禁军见到他,无声地行礼让开。这里,是中常侍、掌宫禁宿卫的兰平处理机要事务的署廨。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上好的檀香气味迎面扑来,驱散了殿宇中惯有的熏香腻气。署廨内陈设清雅,靠墙是整排的书架,堆满了卷帙,墙上挂着一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而非寻常宦官处所常见的吉祥图案。案几是上好的紫檀木,上面文房四宝井然有序,一盏清茶正袅袅冒着热气。

兰平正端坐案后,手持一卷竹简,似乎正在批阅。他面白无须,皮肤因长年不见强烈日光而显得有些苍白,却细腻得不见多少皱纹。容貌清秀,甚至带着几分儒雅,若非深知其底细,很难将他与那些印象中谄媚阴鸷的宦官联系起来。

唯有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眼里,偶尔闪过的精光,透露出此人绝非善与之辈,那是历经宫廷最残酷斗争后沉淀下来的老辣与警惕。听到门响,他立刻放下竹简,动作流畅而不失恭敬地起身。他身上穿着深青色宦官服制,料子却是极好的丝绸,纹路低调而讲究。

“奴才参见丞相。”兰平趋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不高,带着宦官特有的柔和腔调,但每一个字都清晰沉稳,透着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

他能有今日地位,表面上是因“救驾”之功深得天子刘协信赖,实则是简宇当年在清算十常侍的腥风血雨中,慧眼识人,暗中保下了颇有能力且懂得审时度势的他,为其改头换面,赐名“兰平”,并一步步将其安插到权力核心。

在董卓之乱时,正是按照简宇的密令,兰平“恰到好处”地出现,救下了仓皇失措的刘协,并一路扶持,赢得了这位年轻天子几乎全部的依赖,成为内廷第一人,也是简宇埋在皇帝身边最深、最重要的一颗棋子。

简宇微微颔,目光在兰平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确认这把隐藏的利刃是否依旧锋利如初。“此处无需拘礼。”他声音平和,却自带威压。他缓步走到窗边,那里摆放着一盆修剪得极为精致的兰花。

他负手而立,目光似乎落在兰花上,又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不远处天子居住的宫殿方向。阳光透过雕花木窗,在他紫色的朝服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影,让他挺拔的背影更显沉凝莫测。

兰平垂手恭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却如明镜般雪亮。丞相此刻避开众人,亲临他这署廨,所谈之事,必然关乎宫中那位天子,且是绝密中的绝密。他屏住呼吸,连案上茶杯升起的水汽都仿佛凝固了。

寂静持续了约莫十几次呼吸的时间。终于,简宇转过身,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兰平身上,仿佛要穿透他的皮囊,直窥其内心。他走到紫檀木案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指尖轻轻划过冰凉光滑的案面,出几不可闻的摩擦声。

“兰平,”他开口,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如锤,敲在兰平心上,“有件关乎社稷未来的大事,需缜密行事,遍观朝野,唯你堪当此任。”

兰平心神一凛,但脸上依旧平静,只是腰弯得更深了些,语气更加恭谨:“丞相请吩咐。奴才的性命、今日所有,皆是丞相所赐,纵使肝脑涂地,亦难报丞相恩德于万一。但有驱策,万死不辞。”这番话他说得情真意切,因为确是事实。没有简宇,他毕岚早已是十常侍乱政的陪葬品,尸骨无存了。

简宇对他的表态似乎并不意外,他需要的是执行力。他不再绕圈子,直接切入核心,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陛下年少,心性未定,且早年饱经忧患,心神损耗甚巨。如今天下初安,正宜使其静心休养,免受政务纷扰,方能颐养天和。我等身为臣子,当体恤圣心,为其分忧解难。”

这番话,冠冕堂皇,滴水不漏,但其中蕴含的深意——要将天子彻底圈养起来,磨去其所有的政治野心和能力——兰平这等在宫廷倾轧中生存下来的老手,瞬间便心领神会。

兰平眼中闪过一丝极快的了然,甚至有一丝难以抑制的兴奋。这种操控帝王于股掌之间的阴私手段,正是他最擅长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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