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后宫上下,人人自危。大家都怕被这个提着锄头的“疯后”盯上,一个个闭门不出,连走路都特意绕着凤仪宫走。
而这场“疯癫”大戏的高潮,在范柔柔“巡游”到长信宫时,正式上演。
长信宫里,宁馨儿正坐立不安。她已经听说了范柔柔“疯了”的消息,心里又惊又喜。
喜的是那个疯子终于把自己折腾垮了,惊的是,她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的心腹宫女在一旁奉承:“娘娘您就放宽心吧,那范柔柔就是个乡下丫头,没福气坐稳后位,这下好了,自己疯了,省了咱们多少事。”
宁馨儿端起茶杯,心神不宁地刚要喝一口。
“砰——”
一声巨响,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整个门板都晃了三晃。
宁馨儿吓得尖叫一声,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范柔柔手持锄头,如同一尊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站在门口,逆着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宁馨儿腿一软,从椅子上滑了下来。
范柔柔一步一步地向她走近,脸上带着一种癫狂而诡异的笑容。
她走到宁馨儿面前,蹲下身,将那把还沾着新鲜泥土的锄头,轻轻拍了拍宁馨儿煞白的脸蛋。
冰凉的铁器和湿润的泥土,印在宁馨儿娇嫩的肌肤上,留下两道清晰的泥痕。
“找到你了……”范柔柔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沙哑而恐怖。
她突然凑近宁馨儿,鼻子在她身上使劲地嗅了嗅,那动作,像极了在辨认猎物气味的野兽。
然后,她笑了。
先是低低的,压抑的笑声,紧接着,猛地爆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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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这个味儿!就是这个臭味!”
笑声在长信宫里回荡,带着无尽的疯狂和怨毒,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毛骨悚然。
“宁馨儿!你身上有‘落胎散’的臭味!你这个毒妇!你嫉妒本宫有孕!你想害死本宫的孩子!你想当皇后!”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范柔柔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响,一句比一句狠,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宁馨儿的心上。
宁馨儿彻底崩溃了。
她以为事情败露了!她以为范柔柔真的闻出了她身上的味道!
“不!不是我!我没有!”她语无伦次地尖叫着,手脚并用地往后爬,想要逃离这个可怕的疯子。
她的失态,她的惊恐,她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被门外闻讯赶来的所有宫人,看得一清二楚。
范柔柔看着她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笑得更开心了。她没有再追,只是站在原地,用那把小锄头,指着宁馨儿的背影,用一种宣告审判的语气,对所有人说:
“妖孽……现形了。”
说完,她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倒了下去,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
而宁馨儿,在巨大的恐惧和心虚之下,跌跌撞撞地跑回了自己的寝殿,立刻命令心腹宫女销毁所有可能留下痕迹的东西。她那慌不择路、鬼鬼祟祟的样子,反而彻底坐实了范柔柔的“疯言”。
一场由“疯批皇后”亲手导演的心理战,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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