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也沉声道:“总镖头,您亲自走西路,是否太过冒险?不如由我……”
奕帆摆手打断了他,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道:“蜀道再难,还能难过人心?
江湖再险,还能险过朝堂?
我意已决,西路我亲自走。
一来,可以顺路巡查我们在汉中、乃至未来成都的镖局布局;
二来,人少精干,反而行动迅,未必就比你们乘船慢。况且,”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韦忌和王辉一眼,道:“你们这路,任务也不轻。”
他用树枝点了点“襄阳”的位置,对韦忌和王辉道:“赵文,姐夫,你们大队人马抵达襄阳后,除了休整、联系船只,还有一件要紧事——留人在襄阳当地,着手办理开办‘中华镖局’襄阳分局的一应手续!
选址、打通关节、招募本地人手的基础框架,都要开始搭建起来。
预计二月初十左右,汉中那边会有一批镖师兄弟,由新任的镖头带领,前来襄阳与你们留驻的人汇合,正式接手分局的筹建和运营。
届时,你们留下手续和前期安排,便可继续乘船南下,无需等待。”
他环视众人,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道:“我们打着‘商海使’和‘伯爵’的旗号,只要不行差踏错,沿途官府、乃至江湖宵小,轻易不敢阻拦!
诸位只需谨记,约束部下,秋毫无犯,遇事以和为贵,但若有人故意刁难,也无需忍气吞声,自有我奕帆担着!”
这番话条理清晰,目标明确,既考虑了战略,又顾及了战术,更蕴含了对未来势力的布局。
众人听得心潮澎湃,原先的疑虑尽消,取而代之的是对奕帆深谋远虑的敬佩与执行任务的决心。
“爵爷(总镖头)英明!我等遵命!”众人齐声应诺。
奕帆满意地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叠早准备好的银票,递给韦忌道:“赵文,这是一万四千两银票,由你和姐夫王辉共同掌管,作为大部队路上的应急资金。
记住,该花就花,别苦了兄弟们!
让大家吃好住好,保持士气!”
赵文双手接过那厚厚一叠银票,只觉得分量沉重,这不仅是一笔巨款,更是总镖头沉甸甸的信任。
他郑重抱拳道:“总镖头放心!赵文必与王先生、刘管事精诚合作,定将大队人马安然无恙、士气高昂地带到南京!”
“好!”
奕帆用力拍了拍赵文和王辉的肩膀,道:“那我们就南京再见!”
分派已定,奕帆不再耽搁,立刻开始点名道:“徐杰,刘清茹,李达,小洁,还有张权、孙浩……你们十五人,出列!”
被点到名字的镖师立刻牵马出列,刘清茹更是兴奋地牵着自己的枣红马,站到奕帆身边,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的激动。
小洁也赶紧从物资马车上下来,有些紧张地站到李达旁边。
奕帆翻身上马,对留在原地的赵文等人一抱拳道:“诸位,保重!南京再会!”
“爵爷(总镖头)保重!”众人齐齐抱拳,目送着这支小小的队伍。
奕帆一拉马缰,白马人立而起,出一声长嘶。
“我们走!”
他一声令下,二十骑如同一支离弦之箭,脱离了大部队,转向西边的岔路,蹄声嘚嘚,很快便消失在官道的拐角处。
赵文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深吸一口气,转身对众人喝道:“好了!都打起精神来!
爵爷已经把最艰难的路留给了自己,我们这条坦途,要是还走不好,哪有脸去见爵爷?整队,出!”
“中华镖局”和“商海使”的旗帜再次迎风招展,庞大的队伍继续向着东方,迤逦而行。
且说奕帆这一路二十骑,脱离了大队,度果然快了许多。
一行人皆是轻装简从,除了必要的兵刃、干粮、水囊和少量金银,并无太多累赘。
奕帆一马当先,徐杰押后,刘清茹和李达一左一右紧随奕帆身侧,小洁则与一名镖师共乘一骑。
一路西行,官道渐渐不再如东路那般平坦宽阔,两侧山势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