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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条规初定铁血旗暗流涌动待执行(第1页)

演武场的朔风卷着沙砾,刀子似的刮过脸颊,在耳际打着呼哨。冷千绝那杆威风凛凛的“绝灭枪”这会儿可有点掉价——枪尖上粘着三颗黄铜算珠,没钉死,像是被什么邪门内力吸住了,嗡嗡直颤,震得他虎口麻。枪尖旁边的青石板上,用剑尖刻着歪歪扭扭的“地界红线”四个字,石屑混着冰碴,怎么看怎么像陆九章那张冷脸在无声嘲讽。

冷千绝还保持着拔枪的姿势,手背青筋暴起如虬龙,虎口裂开的血珠顺着枪杆往下淌,在玄铁枪身上晕开一小片暗红。他粗重地喘着气,胸腔起伏如破风箱,眼睛瞪得通红,血丝爬满眼白,死死盯着陆九章手里那黄铜算盘的背面——那儿严丝合缝地嵌着他的半块玄武玉佩,龟甲纹与蛇鳞纹拼合成完整图腾,冰凉的玉色刺得他瞳孔骤缩。

龟背蛇绕,那股子古老苍茫的压迫感顺着枪尖直窜上来,压得他肺腑闷,几乎要背过气去。议事厅方向传来更夫敲梆的闷响,三短一长,是亥时三刻,寒风裹着这声响在演武场盘旋,更添了几分死寂。

二十年了……沈家坞那场冲天大火烧裂夜空的红光,老爹临死前塞玉佩时枯瘦手指的颤抖,还有那句没说完的“北斗合,乱局定!玄武现,血仇清!”……记忆带着焦糊的血腥味砸进脑子里,比陆九章算盘上的铜珠更硌得他心口生疼。丙字库!老爹喉间血沫里滚出的最后两个字定是丙字库!这图腾,这算盘,这突然冒出来的陆家账房……到底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这玩意儿……怎么在你手上?!”冷千绝嗓子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抠出来的血疙瘩,下颌线绷得死紧,牙关咬得腮帮子突突直跳,“二十年前沈家坞那档子事……你们陆家到底掺和了多少?!”

寒风卷着沙砾在演武场中央打旋,卷起几片枯草叶子,打着转儿撞在“地界红线”的刻痕里,出细碎的“沙沙”声,跟坟头鬼哭似的渗人。

陆九章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漫不经心地瞥了眼那完整的玄武图腾,又用眼角余光扫过冷千绝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脸,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表情却纹丝不动:“冷旗主,旧账得一笔笔算。眼下最要紧的,是把咱们这‘家底’捋平了。铁血旗这艘船底的窟窿比筛子还多,再漏风漏雨,不等仇家来攻,自个儿就先沉江了。”

他指尖在那图腾上轻轻一抹,如玉的指腹擦过冰凉的玉佩,微光“倏”地隐去,像是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化了似的:“沈家坞是笔陈年烂账,牵扯的人能从城南排到城北。要查,也得等咱们把眼前的‘流水’稳住,盘清了‘根基’,才有闲钱闲力去翻那本虫蛀的老黄历。”

“死账”?“流水”?“根基”?这些词儿跟冰珠子似的砸在冷千绝滚烫的心尖上,又疼又憋屈。他眼睛通红地瞪着陆九章,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子似的凉意,攥着枪的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整个演武场静得吓人,连远处巡夜护卫的甲叶摩擦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憋了得有十几秒,冷千绝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那股子血红硬是压下去了,只剩下一潭深不见底的冰碴子。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指节在枪杆上掐出几道白痕,艰难地把目光从陆九章脸上挪开,扫过枪上那几颗碍眼的算珠,扫过一群大气不敢出的手下,最后定格在场边那块写着“扩张必亡”的木牌上。

那四个字跟烙铁似的烫眼睛。

“哼!”他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内力一催震飞算珠,枪也不看了,转身就往议事厅走。背影挺得笔直,却透着一股子狼崽子似的疲沓和狠劲。靴子踩过碎石头,每一步都跟踩在铁血旗心窝子上似的。

走到场边,他偏头对阴影里候着的亲卫统领甩过去一句,声音冷得掉冰渣:“金不换那条蛀虫……按旗规第七条办!香火钱全扣,罪状贴总坛门口。让旗里上下都睁眼瞧瞧,坏规矩、动根基是什么下场!”说完人影就消失在拱门阴影里。

陆九章不慌不忙地弯腰捡起散落的算珠,用袖口擦干净灰。那三颗刻了“地界红线”的单独捏在指尖摩挲着,铜珠上的凹痕被指腹磨得亮。他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挑了半分,快得如同烛火跳动的一瞬,又迅恢复成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账房先生,”陆九章朝人堆里那个穿半旧绸衫的胖子上喊了一嗓子,“清点演武场损毁的地砖,按‘重造底价’估损,记本月‘意外损亏’账上。旗主兵器维护费,按‘行市价’评估损伤,一并入账。”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记旗主个人账上。”

那胖子账房一愣,脑门上的汗“唰”就下来了,看着满地狼藉心里噼里啪啦打小算盘,嘴上却忙不迭应道:“是……是,陆先生!”

人群里一阵骚动,看陆九章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好家伙,旗主的枪让人用算珠缠了还得自掏腰包赔地砖钱?这新来的账房先生是真虎啊!

议事厅厚重的铁木门“哐当”一声关上,把寒风和那些窥探的视线都隔在外头。厅里光线晦暗,灯油味混着石壁渗出的潮气,几盏兽头铜灯的火苗不安分地跳动着,将人影拉成长长的怪影,张牙舞爪地投在斑驳的石壁上。

黑铁木长案上摊开着一卷崭新的帛书,墨迹还没干透,正是陆九章捣鼓出来的那份《铁血旗扩张预算暨堂口规要》,旁边摆着方打开的紫石砚台,里头暗红色的朱砂墨稠得跟血似的。

冷千绝跟尊铁塔似的杵在主位前头,没坐,右手撑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色,指腹死死抠进黑铁木的纹路里。他眼睛死死盯着帛书上那一行字——“火并折损上限:百中取五”,瞳孔里仿佛有火焰在烧。

“百中取五?!”冷千绝的声音跟炸雷似的在空荡荡的议事厅里爆开,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你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是刀口舔血的买卖!是抢地盘!火并哪能不死人?!百中取五?放你娘的——”最后一个“屁”字在牙缝里碾成了血沫,硬生生咽了回去,但那怒气仍像岩浆似的在胸腔里翻滚,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他抬手狠狠往案上一拍!

“砰!”

沉得要命的黑铁木长案出痛苦的呻吟,砚台里的朱砂墨溅起好几滴,暗红墨点像极了凝固的血渍,甩在旁边空白的账册封面上,刺眼得让人头皮麻。

他手腕悬空,笔尖稳稳落在帛书“轮值规矩”那行后头的空白处。

笔走龙蛇,朱砂殷红。

“迟到一次,罚香火钱百中取十。”

十个朱砂小字,铁画银钩,带着股不容置疑的规矩劲儿,稳稳当当落在帛书上。写完了,他才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地迎上冷千绝那双快喷出火来的眼睛。

“打仗是要死人,”陆九章的声音不高,却像冰珠子砸玉盘似的清晰,“但死人,是要花钱的。”他空着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拿起了案上另一本厚册子,边角都磨得黑了,封面上三个褪色的墨字——《抚恤账》。

“哗啦——”

册子被翻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新旧交叠的记录。陆九章的指尖精准地点在其中一行墨迹尤新的记录上。

“去年,不算小摩擦,中等规模以上火并七次,阵亡、重伤致残,合计三百一十七人。”他的声音平淡得像是在报菜名,“按旗里现行的抚恤章程——阵亡的,安家银五十两,烧埋银十两;重伤致残的,抚恤银三十两,另加每月口粮钱一贯。林林总总,去年一年,仅抚恤这一项支出,六千四百余两白银。”

他抬起眼,目光穿过铜灯跳动的火苗,像两柄淬了冰的锥子直直看向冷千绝:“六千四百两白花花的银子。冷旗主,这笔钱,够我们精挑细选,招募两百名身家清白、体格健壮、稍加训练就能上阵的新丁。还绰绰有余。”他顿了顿,指尖在那串刺目的数字上轻轻敲了敲,“控制折损,就是在省钱,就是在给铁血旗积攒‘厚底子’。死的人少,省下的就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就是扩充实力的本钱。这笔账,旗主,您心里难道没个数么?”

“哐当!”

冷千绝身后一张沉重的铁梨木圈椅被他狂暴的劲气扫中,猛地向后滑开,椅腿刮着石板地出刺耳的噪音。他脸色铁青如锅底,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陆九章那番话,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秤砣,砸在他信奉了半生的铁血信条上,砸得他心头堵,却又无法反驳!六千四百两!换两百条好汉!这账……他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脑中不受控制地闪过三年前那次惨痛教训——就因为议事堂吵吵耽误了工夫,驰援不及,一个富得流油的据点被九幽盟趁虚而入,屠了个干净,损失惨重!那次要是早有严规……

就在这节骨眼上,陆九章捏着朱砂笔的手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极快极隐蔽地扫过议事厅侧面那扇包着铁皮的厚重木门——门板缝隙里渗出一缕极淡的风,裹挟着衣料摩擦的窸窣声,还有一道被灯火拉长、紧贴在门缝下的灰影,淡得像团将散的雾!

有人!在门外偷听!而且贴门缝贴得死紧,呼吸都压得极细,要不是陆九章那“家底清单内功”让五感比猎犬还灵,根本察觉不了。他后颈汗毛倏地竖了起来,指尖在笔杆上掐出一道浅痕——是金不换的余孽,还是九幽盟的细作?

陆九章的目光瞬间收回,快得像被烛火烫了似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雕似的冷硬,捏着朱砂笔的指尖却微不可察地蜷了蜷,笔杆尾端在摊开的帛书上极轻地“笃、笃”点了两下,节奏像极了军中传讯的暗号,落点刚好蹭过冷千绝青筋暴起的手背。同时,他抬眼看向暴怒的冷千绝,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寒星似的警示,快得只够对方捕捉半瞬。

冷千绝什么人物?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老油条,对危险的感知比狼还灵!陆九章那两下暗号般的轻叩,还有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冰碴子,瞬间让他炸毛!滔天的怒意猛地卡在喉咙里,心口警铃哐哐乱响——门外是谁?金不换的人来报复?还是九幽盟那伙杂碎嗅到血腥味了?他右手悄然蓄力,指节在案上抠出更深的印子。

电光火石间,陆九章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回音量陡然拔高,带着股刻意为之的、近乎挑衅的冷硬:

“金堂主的人,倒是勤快得很哪!”陆九章突然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像淬了冰的刀子直插门外,“议事厅重地,也敢来‘踩盘子’(打探虚实)?当我铁血旗的刀是吃素的?”他目光锐利如鹰隼,仿佛能穿透三寸厚的木门,死死钉住门外那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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