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闯入了!”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朝三人涌来,冷不防身后左誉一声断喝,长鞭卷住一个黑衣人的双脚,他顿时被甩在墙上,血肉模糊。
“诸位乡亲们,我们是来救你们的!”雾盈高声喊道,“若你们不想一直被困在这里,就与我们一同冲出去!”
她喊得声嘶竭力,声音却几乎被淹没在激烈的打斗声中。
距离左誉最近的那个壮汉嘶声吼道:“跟这群王八羔子拼了!”
说罢,他举起滚烫的铁铲砸在一个持刀黑衣人的后脑勺上,黑衣人脑浆糊了他一脸,他却顾不得恶心,朝着下一个黑衣人砸去。
形式在朝着有利的方向展。
更多的人挥舞着武器,站起来反抗。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头端着一盆滚烫的银水,朝着黑衣人兜头浇下。
黑衣人被浇得出尖锐的嚎叫,挣扎了几下,不动了。
雾盈随手捡起一根铁棍,朝着一个黑衣人的脸打去,黑衣人却抽刀刺向雾盈的身体,眼看雾盈就要惨遭毒手……
灵均剑及时赶到,从黑衣人的后心穿胸而过。
更多的黑衣人出惨叫,场面混乱不堪,一个银匠被黑衣人用刀戳得千疮百孔,那黑衣人也浑身是血,面目可憎。
“快撤退!”黑衣领见势不好,带领其余黑衣人往后退却,然后按下了机关。
两头的石门缓缓落下,宋容暄连忙飞奔过去扛住了石门,左誉与齐烨奔向另一扇门。
“快……快走!”宋容暄艰难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银匠一个接一个从狭窄的出口挤出去,不过人太多了,都挤出去需要时间。
雾盈看到几个银匠帮着宋容暄顶住石门,禁不住眼眶一热。
雾盈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快走!”宋容暄对旁边几个银匠喊,他的手已经磨破了皮,巨大的压力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哆嗦起来。
雾盈的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攫住了,她的心擂鼓一般跳动,不顾一切地冲向宋容暄——她已经禁不起再失去任何一个人的伤痛了。
只抓住了一片衣襟。
他被关在了山洞之内。
“宋容暄!你没事吧?”雾盈在石门这头喊。
“没事,但我出不去了。”宋容暄在石门那头,听到她的声音,没来由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
整个山洞忽然传来隆隆的响声,他们脚下的地面在剧烈地震动!
洞顶不断有石头块掉落,宋容暄显然也察觉到了危险,他的声音变得焦急:“你快走!趁着洞口还没被封住!”
“不行!”雾盈回答得斩钉截铁,“我怎么能丢下你!”
头顶的石块掉落得越来越密集,雾盈心急如焚,她在两侧的墙壁上飞快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块凸出的石头。
可是那块石头却按不动,雾盈尝试着把石头用力拧了一下,石门在一片碎石滚落声中缓缓开启。
宋容暄拉住她的手,两人一边躲避着碎石一边往透着光亮的洞口冲去。
咚地一声,一块石头砸在雾盈的小腿上,雾盈疼地倒抽一口凉气,度禁不住减慢了一些。
生死攸关之际,宋容暄一把将雾盈打横抱起来,脚尖点地,如同落叶一般轻飘飘地滑出了洞口。
与此同时,轰隆一声巨响,一块大石头堵住了洞口,将过往的一切全都掩埋。
宋容暄的指尖灼烫,似乎要把他的胸口烫出来一个洞。
等在洞口平台上的左誉和齐烨目瞪口呆地看着二人,侯爷这是……
雾盈缩在宋容暄怀里,紧抓着他的袖子,一直到四周没有动静才睁开眼。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不约而同闭上嘴。
最后还是雾盈脸皮薄,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嗔怒道:“放我下来!”
“……好。”宋容暄声音喑哑,眸子晦暗不明。
短暂的相拥过后,心口潮涌还散着余温,却已经被迫悄悄退去。明明想要留住那片刻温存,再伸手时抓住的只是虚无。